他覺得,娘親其實挺笨的,便是自己站在娘親面前,她也發現不了。
如此就有些期待,真相揭開的那一天,想必絕對能給姐姐,姐夫,娘親一個大大的驚喜。
這樣想著,便不由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聽著身后傳來的動靜,宋言腦門子都是一層黑線。
這鐵憨憨,到時候有你受的。
不多時,便到了洛玉衡面前,剛想要行禮,洛玉衡卻是忙上前兩步,捉住宋言的手腕,有點吃力的將宋言的身子給拽了起來:“你這孩子,都是自家人,哪兒用得著這么多禮數?”
“怎地出來了兩個月,莫非跟娘親還生分了不成?”
宋言便嘿嘿的笑了笑,于洛玉衡面前總是不經意便會放開一些偽裝,展現出更為真實的一面。
洛玉衡的眼眶也有些紅紅的,墊著腳尖,玉手伸出拍了拍宋言的頭:“我家言兒,長高了,也瘦了。”
就和往常一樣。
宋言心里便涌現出一股暖流,腦袋下意識在洛玉衡的掌心下蹭了蹭。
在這個世界,他有兩個娘。
一個是生下他,照顧他六年的生母,梅雪,一個是將他從宋家那魔窟中拯救,護他,重他,疼愛他的岳母洛玉衡,只是聽聞他這個贅婿被人擄了去,便跨越數百里,從寧平至平陽。
縱然是現在長大了一些,縱然是在戰場上血殺無數,縱然背負著屠夫之名,于洛玉衡面前,終究還是個孩子。
“娘也是,憔悴了不少。”看著洛玉衡的臉,原本的嬌嫩,多出不少風霜的痕跡,宋言心里有些發酸:“孩兒不孝,讓娘親擔心了。”
洛玉衡便橫了宋言一眼,兩只手將宋言的一只手抱在中間,拉著宋言往馬車那邊走去,于車架上坐下,然后便絮絮叨叨的詢問著宋言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聽著宋言講述這一路上的經歷,洛玉衡面色時而憂慮,時而憤怒,唯有眼神中的憐惜是越來越濃。
尤其是聽到宋言冒然闖入女真的領地,火燒烏古論部,搶回來數千匹戰馬的時候,洛玉衡沒有半點為這些收獲而喜悅,倒是滿臉的責備,抬手便在宋言腦袋上敲了一下:“你這娃兒,怎能如此冒險?以后不能這樣了……”
宋言則是揉了揉腦袋,傻呵呵的笑。
洛天璇安靜的待在旁邊,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居然有種插不進去嘴的錯覺,眼看洛玉衡對宋言的沖擊,便覺得宋言才是母親的親兒子,至于自己這個女兒,好似只是撿來的。
宋言并未隱瞞什么,便是花憐月的事情也盡數告知。
身邊又多了一個女人,本以為洛玉衡卻渾不在意,反倒是在一個勁兒的安慰著宋言,于洛玉衡來說,那些都只是小事兒,宋言人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玉霜也從馬車里走了出來,宋言便與其打了個招呼。
眼見天氣漸冷,宋言便引著幾人駕著馬車,往平陽城內而去。
一路上,洛玉衡也看到了那遍地的百姓,衣衫襤褸的模樣,比起曾經寧平縣的時候還要夸張,盡管之前已經聽宋言說過一些,有了心理準備,洛玉衡的面色還是變的越來越難看。
錢耀祖這種禽獸,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老天無眼。
“對了娘親。”宋言想起一事:“那錢耀祖是被平陽城總將章振捉住的,孩兒便自作主張,給錢耀祖按了一個欲襲擊長公主鑾駕的罪名。”
這時代,正處于名節越來越重要的時候,被山匪強人襲擊的女人,縱然是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也會被人編排一些流言蜚語,終究于長公主清譽不善。
“無妨,你隨意安排便是。”
“只要能除掉這錢耀祖,還有西林書院的那些毒瘤,娘無所不允。”
宋言便點了點頭,現在平陽城內最適合居住的地方便是刺史府了,將洛天璇,洛玉衡全都安置在這邊,有洛天璇和玉霜兩個高手,還有上百黑甲士,安全無虞,宋言這才離開。
今日,他有太多太多事情要處理,大抵是沒什么時間睡覺了。
而這平陽城,也注定將血流成河!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