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刺史的腦袋都被砍了下來。
有沒有府兵攔截?
自是有的。
可那些府兵眼見倭寇兇殘,再想一想欠了好幾年的軍餉,玩兒什么命啊。
幾百步之外張弓搭箭,將箭矢全部射了出去,便算是交過手了,隨后便打道回府,縱然那些倭寇兇殘,也不敢直接沖擊一萬多人駐扎的軍營,旁人死不死的跟他們沒什么關系,沒必要將自己的性命也給砸進去。
這件事,簡直已經成了寧國歷史上無論怎樣都抹不去的污點。
本以為經過這件事情之后,寧國朝堂會重視軍卒,提高武將地位,重視軍備,誰曾想朝堂上經過一番吵鬧,最終得出結論,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是因為軍隊缺少監管,于是乎便有了監軍,而且權力極大。便是鎮守邊關的將領都要受到監軍節制,若非如此,竇賢,梁有德兩位將軍也不至于被錢耀祖坑死。
因著監軍出現,平日里本就不足的糧食,欠薪不發的軍餉,還要再被監軍刮走一層,乃至于普通士卒的處境非但沒有好轉,甚至還更加糟糕了。
鼠輩無能,奸臣誤國,不過如是。
定州的情況特殊,這邊是有監軍的,不過因著水土不服連續死了三個,現在是第四個,正臥床養病,倒是沒受監軍多少影響,平陽府那邊,應該也沒哪個文官有膽子去做監軍。
這兩處,應該算是受文官集團影響最小的地方。
這并不是宋言想聽到的答案,但他同意焦俊澤的說法:“焦兄說的沒錯,可焦兄不妨想一想,若是我們能有十萬斬首在手,能將寧國的邊關,延伸到女真的地界,有這樣鐵打的功勛傍身,那些文官可還敢瞧不起我等,瞧不起我們麾下的兄弟?”
“若是運氣好,順帶著將完顏廣智那老東西也給宰了,至少遼東邊關,能有三十年和平,這一份功勞莫說是子爵,便是伯爵,侯爵,那也是當得起的。”頓了一下,宋言再次開口:“而且,焦兄莫要忘了,女真地界還有一樣東西,于你我二人極為重要。”
“戰馬!”
此言一出,焦俊澤的眼睛忽然明亮起來。
許是之前被文官壓抑的太久,倒是忘了在女真的地界上還有這樣的寶貝。
中原缺少戰馬。
這是中原士卒面對女真,匈奴,最大的劣勢,縱然你機關算盡,將對方包圍,眼瞅著就要全殲的時候,對方卻是騎乘戰馬直接沖出重圍,而你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逃之夭夭,卻無可奈何。
這世界上大約沒有比這更憋屈的事情了。
宋言臉上笑意更濃:“之前烏古論部落的時候,我便弄到了三千多戰馬,一千多駑馬,這安車骨部落,可是烏古論部的好幾倍,我估摸著戰馬的數量少說也要上萬,駑馬至少也有大幾千。”
“到時候你我二人兄弟平分,麾下少說也能多出來好幾千騎兵。”
“而且,這些可都是沒有經過閹割的馬,是能做種馬的。”
“兄弟,莫要猶豫了,這等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是錯過怕是老天爺都不會饒了咱倆,這功勞簡直就是丟在地上,等著咱們去撿。不怕告訴你,縱然是焦兄你不準備出手,我平陽府也是準備行動的,無非就是功勞稍微少一點而已,只是因著焦兄為人不錯,小弟佩服,這才特意過來告知。”
“焦兄可莫要辜負小弟這一番好意才是。”
宋言的聲音不斷在焦俊澤的耳邊回蕩著,焦俊澤甚至都沒注意到,他的呼吸不知何時已經變的越來越急促,眼睛中遍布著條條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