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之間彼此的距離也絕對不過超過五十公分,即便是在雪地之中沖鋒,依舊能保持緊密的陣型,優秀的騎術,輕而易舉便將平陽府騎兵俯沖而下的優勢抵消。
你來我往之下,雙方之間的距離迅速拉近。
漸漸地,烏甫甚至已經看清,就在對面沖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一名壯漢,那身子宛若鐵塔,縱然烏甫的身子已經頗為壯碩,可在那壯漢面前,愣是感覺小了一圈。這還不算,那壯漢武器背在身后,手里反倒是提著一個巨大的車輪。
要知道這年代馬車車輪都是實心的木頭,極為厚實,笨重,一個車輪少說也有幾十斤,可提在這壯漢手里,仿佛根本不存在。
這般姿態甚至讓烏甫的心頭都涌現出荒誕的怪異感,心頭不由自主浮現出一個念頭……這家伙,拿著這輪子做什么?
莫非還能將輪子當成武器不成?
便在此時,雙方之間的距離已經到了百步之內。
下意識,一個個女真騎兵便將身子彎下,緊貼著馬背,防止對面的箭矢……這是中原漢人對抗女真騎兵最常用的方式,一旦女真騎兵進入弓弩的射擊范圍,便是萬箭齊發,利用密集的箭雨收割女真勇士的生命。
倘若陣型較為密集,便能被對方收割不少人頭。
至于應對的方法便是壓低身子,甚至是懸掛于戰馬的側面,用戰馬的身子抵擋箭矢的攻擊。
而且,因著戰馬的速度,最多三輪箭雨便能沖到對方跟前。
一旦失去了距離的優勢,那些弓弩手便是等待宰殺的羔羊。
長時間戰斗養成的經驗,讓他們下意識便做出了這樣的動作,可箭雨并未出現,唯有騎兵不斷接近。
這些蠢貨,莫不是還想要騎兵對轟?
重新直起身子,女真騎兵臉上的表情格外怪異,這些連戰馬都騎不好的漢人,哪兒來的自信?他們莫不是真的瘋了?
短短時間,雙方之間距離已經逼近到五十步。
一把把彎刀已然抽出,锃亮的刀鋒于月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寒芒。
便在此時,就聽到對面漢人中沖在最前面的壯漢一聲爆喝,粗壯的胳膊忽然用力一甩,車輪脫手而出。
呼的一聲,巨大的車輪在半空中飛速旋轉,直奔烏甫面門。
烏甫面色大變,該死,這莽夫哪兒來的力氣?丟出的車輪居然不比箭矢慢多少,這般距離根本沒有避開的可能,一咬牙彎刀沖著車輪便劈了過去。
砰!
咔嚓。
就在剛剛接觸的瞬間,彎刀根本無法抵擋這般暴烈的沖擊,瞬間崩斷。
這還不算,車輪繼續向前,重重砸在烏甫的胸口,烏甫只覺一股巨力涌來,身子脫離戰馬,不受控制倒飛出去。
隱約間,甚至還能聽到咔嚓的聲響,胸口不知幾根肋骨被活生生砸斷。
一股淤血直沖喉頭。
哇的一聲,便噴了出去。
血染長空。
肥碩的身子重重撞在身后騎兵身上,便是胯下戰馬都無法承受這一股沖擊,四蹄咔嚓一聲瞬間折斷。身子跌落,那車輪甚至還順著烏甫的臉龐碾壓過去,隨后平躺于大地。
與此同時,一聲爆喝自洛天陽口中炸開:
“所有人……聽令!”
“身高超過車輪者……殺。”
劇痛之下,烏倫瞳孔驟縮,看著平躺在地上的車輪……身高超過車輪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