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眉頭微皺。
居然和母親一個姓。
許是因著梅這個姓氏罕見了一點,宋言也不由想的多了一些。
而且,梅家,梅老太爺,祿國公
那這梅子聰便是國公世子了
多虧了房海之前灌輸的知識,聽到這名字,宋言立馬便知曉了對方的身份。腦子里轉瞬閃過幾個念頭,宋言臉上也堆起笑意:“原來是梅兄,梅兄和我六哥關系很好”
梅子聰腦袋立馬搖晃的跟撥浪鼓一樣:“宋兄莫要憑空污人清白。”
“我和宋哲沒有任何關系,只因都生活在東陵,勉強算是認識罷了,前些時日,他忽然找到我,說宋兄可能是我早已過世的小姑的兒子,而我這個世子之位,許是也要保不住了。”
宋言眼皮忽地一挑。
好家伙,這宋哲當真陰險,無恥。
梅子聰是被梅老太爺收養的,并非親生,若是梅老太爺的女兒還活著,縱然只是外孫,也要比梅子聰這個養子更為親密。再加上愧疚和補償性心理,梅老太爺還真有很大可能會放棄梅子聰這個養子,選擇外孫成為世子。
一旦承襲了國公爵位,那代表的就是一輩子,乃至兒孫好幾代的榮華富貴。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若是這梅子聰受了挑撥,許是還真會對他下手。這些人很多時候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會留下一丁點風險。
這就是宋哲的手段嗎
宋言微笑著看了一眼梅子聰:“梅兄告訴我這些,又是何意”
梅子聰便颯然一笑:“我只是想要告訴宋兄,我對宋兄并無任何惡意,沒有和宋兄作對的想法。”
“宋兄于海邊大破倭寇,于海西草原火燒連營,身為武人,兄弟可是佩服的很,便是祖父也常說,寧國武勛一脈能否重新崛起,全系于宋兄一人。現如今,宋兄到了東陵,若是有機會還請宋兄到國公府小敘,在下掃榻相迎。”
說著,梅子聰便沖著宋言拱了拱手。
宋言微微愕然,倒是沒想到這梅子聰居然如此坦誠,便回了一禮:“梅兄謬贊,多謝梅兄相邀,若有機會定然登門叨擾。”
兩人并無什么交情,言盡于此即可。
又拱了拱手,梅子聰便轉身離去。
宋言便默默注視著梅子聰的背影,若有所思。
……
“這小子,數月不見,倒是氣盛了些。”
東陵城城門樓中,一中年男子坐于椅上,望著宋言房海等人的身影,手里拿著一杯香茗,輕抿一口,如此說道。
中年男子年約四五十歲,發絲是有些白了,面色多有憔悴,許是多日忙碌,眸子里透著疲憊,于中年男子對面,則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兩人中間擺著一個棋盤,黑白子,是圍棋。仔細看便會發現,這老人和剛剛從城門中經過的房海帶著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