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德老神在在,仿佛已經睡著,根本沒聽到朝堂上的動靜。
房海,焦俊澤則是眉頭微皺,宋言輕易認罪,兩人也是有些錯愕,總覺得宋言應是憋著什么壞。寧和帝略有狐疑的掃了一眼宋言,旋即緩緩開口:“劉愛卿,不知以宋言罪行,當如何處置?”
劉軒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弧線:“當,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宋言瞥了一眼劉軒,他奶奶的,以為老子好欺負是吧,笑吧,馬上你就笑不出來了:“啟稟陛下,微臣彈劾都察院所有官員。”
嗡。
朝堂再次炸開鍋。
好家伙,平日里彈劾一個人已經夠可以的了,這小子夠狠,一下子便要彈劾整個都察院。要知道,都察院有左都御史一人,左副都御史三人,十二道監察御史一百一十人,六科給事中十二人。
這一下,便是要彈劾一百二十六人,這宋言,莫非是瘋了不成。
那劉軒更是瞪大眼珠子死死盯著宋言,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便是快要睡著的房德都忽然睜開眼睛,似是被嚇了一跳。
尤其是都察院那一批官員,雖然有資格上朝的不是全部,可出現在這里的也有七八人,一時間,這七八個御史對著宋言便是一頓口誅筆伐。
狂妄之類的聲音,接連不斷。
“肅靜。”
“朝堂之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便在此時,一聲尖銳的厲喝驟然間在朝堂上響起。
那是寧和帝身旁老太監的聲音,赫然正是曾經觀賞過宋言閃電五連鞭的那一位。仿佛中,半空中似是能看到聲波劃過,眾多官員耳朵里都是嗡嗡作響,只是這一手,便展現出了相當驚人的武道修為。
尤其是都察院那一批御史,一個個更是面色蒼白,抖如篩糠。
寧和帝也是愈發好奇,不知宋言葫蘆里賣的都是什么藥:“理由。”
“都察院監察百官,敢問都察院諸位大人,錢耀祖私開官倉,吞沒米糧三十萬石,爾等可知曉?”宋言面向都察院眾人,沉聲問道。
剎那間,八名御史面色一僵。
“錢耀祖私自同女真議和,往女真送錢送糧送女人,你們可知?”
“我曾殺入女真王庭,我見過那些女人的下場,他們被做成了肉干,用作果腹的糧食,你們可知?”宋言再次質問,聲音已然變的嚴厲。
八名御史面色發白,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宋言的問題。
還是那劉軒硬著頭皮:“當時,錢耀祖已經封城,女真鐵騎還在平陽府,是以……是以平陽府的情況,我們并不知曉。”
“那為什么我就能知曉?”宋言冷笑:“莫非都察院一百二十六名官員還比不上我一個小小縣令?既然如此,要你們都察院還有什么用處?浪費糧食嗎?”
這話便有些胡攪蠻纏了,你以為誰都跟你宋言那樣能打啊。可偏生這話又沒辦法直說,畢竟現在宋言名義上還真的只是一個小小縣令,并無其他官職在身。
眼見眾人一時間啞口無言,宋言步步緊逼:“朝廷設置都察院,目的便是監察百官,可你們如何監察的?”
“錢耀祖私下同女真議和,私開官倉你們不知道,錢耀祖和平陽府一百三十二名官員,以及數千名胥吏,為湊出給女真的賠款,挨家挨戶搜刮錢糧,抓捕女子,你們不知道,因著錢耀祖作惡,導致七萬百姓凍死,餓死,病死……”
“七萬百姓啊。”說到此處,宋言已經是聲色俱厲:“平陽城外,尸骨堆積如山,你們還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