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便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下這燙手山芋。
查
怎么查
傻子都知道這事兒是宋言干的,但有證據嗎
孫灝被殺的時候,宋言可是正在松州府,給戰死的士兵送撫恤金,這種擺在明面上的事情稍微調查一下就知道,絕對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就算你知道兇手是宋言,你能怎么辦
更何況這件事情本就是你白鷺書院做的不地道,宋言豁出去性命重創了女真,平陽府好不容易有了幾年安生日子,你白鷺書院便急不可耐的跳出來摘桃子,不殺你殺誰
最后定了一個強盜殺人劫財,寧和帝下了道旨意,命令當地官府剿匪,這案子就算是結了。
不過查來查去,還真查出來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諸如孫灝在當地縣城,住店的時候,拿著刺史大印,往掌柜的賬本上一蓋,便算是結了賬,甚至是去青樓找姑娘,也是在姑娘肚皮上蓋章,以抵嫖資。
這般行徑,簡直是有辱斯文,朝堂官員的顏面都快被孫灝給丟盡了。
你哪怕吃霸王餐,嫖霸王妓呢
寧和帝震怒,便下令將孫灝抄家,老婆孩子父母兄弟,盡皆下獄。
因為這事兒做的實在是不地道,太丟臉,便是白鷺書院出身的那些官員也不好意思求情,只能裝作沒聽見。
結果就在孫灝家里抄沒白銀三十七萬兩,各種古董字畫無算,要知道這只是戶部一個郎中……不是侍郎,是郎中,一個五品官,居然就已經貪墨了如此巨額的財富,可想而知朝堂上究竟有多少蛀蟲。
寧和帝震怒,于朝堂上怒罵群臣。
宋言便有點可惜,他只是冠軍侯,身上掛了個縣令的官職,沒有寧和帝特詔,是不用上朝的,沒能親眼目睹那場面,不知比起康麻子怒斥群臣如何。
誰曾想那寧和帝倒是個閑不住的,居然偷偷溜出皇宮,還跟宋言見了一面,基本就是在顯擺,喜滋滋的,跟走路撿了錢一樣。
宋言便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沒見過世面,三十七萬兩就興奮成這樣,老子當初在平陽城抄家滅族,那可是三百七十萬兩銀子都打不住,敲詐一下孔家,范家,那便是五六百萬的數字,你這三十七萬兩算個啥
瞧把你嘚瑟的。
大抵是窮怕了,寧和帝眼睛里都在閃著光,宋言嚴重懷疑,寧和帝是不是覺得自己找到了一條能快速發家致富的門路。
“你說,這孫灝明明有三十七萬兩白銀的家財,可去青樓找姑娘都要蓋章,但凡點錢呢,都不至于連累一家子落得這般下場。”寧和帝曾這樣問道:“你說,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宋言便笑笑:“或許,對孫灝來說當官最大的意義,便在于享受踐踏他人的快感,人上人的感覺讓他欲罷不能,若是嫖給錢,那同其他百姓有什么區別”
至于接替的平陽刺史還沒定下來,主要是孫灝的下場有點慘,誰也不想平白無故丟了性命。
寧和帝原本是準備下達詔令,讓洛天權暫代寧平縣令,洛天樞則是遷往平陽,暫時代理平陽刺史,被門下省,中書省聯合駁回,只能退而求其次,讓洛玉衡這個長公主,暫時管理平陽府大小事務。
寧國沒有女子當官的先例,不過許是覺得洛玉衡只是一介女流,掀不起什么風浪,而且還是暫時管理,兩個門下侍中,楊和同這個中書令這一次反對的倒是沒那么激烈,磕磕絆絆的總算是定了下來。
東陵城的權貴也漸漸發現,宋言這人其實也蠻好相處的,雖說嗜殺,但也不是那種正義感爆棚的小年輕,基本上只要不招惹到他,那都能相安無事,他也不會主動過來找麻煩。諸多權貴也就悄悄松了口氣,大都于家中叮囑兒孫,遇到了宋言繞著走……雖然有點丟了顏面,但相比較宋言的報復,這點顏面也就不值一提。
主要是宋言這家伙,不管走到哪兒身邊都跟著一個九品武者的小姨子,殺人的手段太過高明,根本牽連不到他身上,殺了也是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