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低頭看了看宋義和鬼洞之間的書信,又抬頭看了看對面一臉靦腆害羞的楊瑞……你假證,不對,是假信都做出來了,還害羞個什么鬼啊?
而且,都有是什么意思?
楊妙清那八個兒子,攤上楊家這一門親戚,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若是讓楊妙清知曉,楊家人如此迫害她兒子,不知是否還愿意認下這門親戚?
大約還會的。
畢竟,在楊妙清心中,除了宋震是親兒子之外,其他都只是雜種,應是不會太過在意的。
隨意晃了晃手里的信紙:“墨跡還沒干呢,看著不夠真實啊。”
楊瑞笑了笑:“最近東陵又是下雨又是下雪,返潮了也實屬正常,不必在意這些細節。”
“更何況,夠不夠真實真的重要嗎?”
宋言哈哈大笑,這話說的那叫一個理所當然,沒錯,只要信存在就行,更別說筆跡還一模一樣,便是完全不相干的一封信,甚至是一張白紙,又能有多少區別呢?當宋言認定這封信是宋義寫的,當楊家證明這些信是宋義寫的,那這封信就是宋義寫的。
“如此,那就宋義一人吧。”宋言笑笑,便將信封收下:“畢竟,若是一下子弄死三個兄長,即便我這邊有十足的證據,也難免落得一個不顧手足之情的惡名。”
你還有個屁的名聲。
說的宋哲,宋震,宋云三個不是你弄死的一樣。
餐桌上,楊家人不約而同的在心中吐槽著。
相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眼神中的壓抑:他們對宋言的瘋批性格有了更深的認識,相比較收割生命,宋言似是更希望能讓那些人感受痛苦,不僅僅只是肉體上,還有精神上。
兄弟八個,一個接著一個的死掉。
活著的人,便要時時刻刻承受瀕臨死亡的恐懼和折磨,每每聽到宋言的名字,便會忍不住渾身發抖,便是晚上睡覺,怕是也要一直籠罩著恐怖的噩夢。這種精神上的折磨,足以讓人崩潰,讓人生不如死。
多么歹毒的手段啊。
不由得,便覺得自己折磨人的技術比起宋言來說差了不止一籌,以后怕是還要多多學習才行。
經過這一番鬧騰,飯桌上的氣氛熱絡了不少,一眼望去甚至有種如同一家人聚餐一般的親密感……表面上的。
聯手坑害了宋義,算是將話題徹底的說開。
楊和同也就不再藏著掖著:“宋家哥兒,我知你憎恨楊妙清,對你母親的事情,我也深表遺憾。”
宋言眼睛微瞇,不曾言語。
只是身上的氣息,卻是不由冷了下來。
明明這客堂之中有炭爐燒著,楊國臣,楊景碩,楊瑞卻是感覺渾身發寒,一股股涼氣滲入骨髓,甚至讓人有種快要被凍僵的錯覺。
至于楊和同,皺巴巴的老臉也沒有半點改變,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宋言的面色,自顧自的說著:“我也知,你因楊妙清,恨上了整個楊家。”
“但楊家,是很大的。”
“就像是一株參天大樹,枝繁葉茂,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若是算上姻親,怕是幾千上萬都有可能,宋哥兒,難道你還能全部殺光了不成?”
宋言眨了眨眼,沒有回答,心說也不是不行。
或許,真是因為殺人殺的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