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樞,洛天權相視一眼都是不由笑了一下,這個小姐夫,雖年齡不大但心性成熟才思敏捷,幾乎所有的事情自己便解決了,像這般求助于他們的時候可當真不多。
“行軍打仗,我們兩個是不如姐夫。”洛天樞抿了一口酒,許是喝的多了,臉上多出一些紅暈:“不過,出謀劃策還勉強可以。”
“我們兩個的看法,便是趁著夏季時候,發動對女真的襲擊,一次性徹底將女真給按下,保邊境數十年安寧,如此面對匈奴的時候,也不至于那般被動。”
“我們研究過,漠北,海西草原那些苦寒之地,戰馬發情多在四月到七月,高峰期在五月到六月。”
“為何北邊異族多在秋末,南下打草谷?”
“一方面,冬季大雪封山,行動不便,而他們又需要提前搶奪糧食。”
“另一方面便是夏季的時候戰馬發情,公馬便暴躁易怒,受孕的母馬無法行軍,生產的母馬身子虧空,異族的騎兵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宋言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洛天樞的聲音還在繼續:“不管女真還是匈奴,對中原軍隊,最大的優勢便是騎兵。這些年中原國家針對異族的手段都進入了誤區,我們總想著在騎兵方面追上對方,可中原缺少草場,戰馬稀缺,便是如何努力追趕,差距還是越來越大。”
“既然追不上,那為何不將對方拉到和我們一樣的水平?”
“步軍對抗,我中原勇士,不懼任何人。”
“若是能攻破女真部落,能帶走的戰馬帶走,帶不走的全部殺掉,讓戰馬在海西草原絕種,我看那些女真蠻子還能騎著什么沖擊寧國的邊境。”
“聽說海西草原水草豐美,既然如此,那為何不徹底想些辦法,將草場毀掉。”
“火燒,水淹,下藥,生石灰總有法子的。”
宋言便悚然而驚,只感覺脊椎發涼。
洛天樞這手段,當真歹毒,這幾乎就是絕戶計了。
若是當真將女真賴以生存的草場給徹底毀掉,那不僅僅是斷了女真這一代人的生計,下一代,下下代人的活路都給廢了。
海西草原上,還能活下來的人會越來越少。
到最后,徹底滅絕。
毀其宗廟。
絕其苗裔。
不過如是。
可惜了,藥箱里沒有百草枯,不然弄個幾千桶倒在海西草原,那地方就要變成一片荒漠。當然,亡族滅種這樣的事情少不了要被后世的讀書人戳脊梁骨,不過宋言的名聲本來就有夠壞了,導致不差這一點。
宋言默默的看著洛天樞,洛天權,于兩人身上能看到寧和帝的影子,只是同寧和帝比起來兩人少了一分軟弱,多了一分兇厲。
兩個舅子愿意這樣幫著自己出謀劃策,宋言心中是有些感動的。
有些話,宋言想要告訴兩個小舅子,他們也有資格知道真相。
關于他們的身份。
只是,宋言也無法確定,告知真相會不會影響什么,會不會擾亂寧和帝的計劃……只是房德都已經猜到了洛天樞洛天權的身份,怕是楊家那邊也好不了多少。于楊家眼中,洛天樞洛天權兄弟兩個,絕對是洛靖宇最大的敵人,是必須要除掉的障礙。
或許,針對兄弟兄弟兩個的殺手,已經在來的路上。
一無所知,終究是太過危險。
宋言嘆了口氣:“天樞,天權,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你們兩個千萬別害怕。”
眼見宋言這般神色,兄弟兩個也正經了起來,身子坐的筆直。
宋言清了清嗓子,面色凝重:“其實,你們兩個都是寧和帝的親子,是寧國的皇子。”
剎那間,兩人臉上的表情都顯得極為古怪,宋言還以為這兄弟兩個不愿意相信,誰曾想兄弟兩個幾乎是同時攤了攤手:
“就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