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胡亂的想著,宋言伸手用指甲在人中處狠狠掐了一把,高陽這才幽幽轉醒。
只是縱然蘇醒過來,高陽的面色也是一片陰郁,身子也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傷心,瑟瑟發抖,面色依舊慘白,嘴唇輕輕哆嗦著,良久這才恢復了一些,潔白整齊的貝齒咬了咬,高陽用力吸了口氣:“這件事情,我也會調查的。”
“如果是真的,我會給姑母和彩衣一個交代。”
宋言笑笑,扶著高陽站了起來,便松開了高陽的肩膀:“你母親是你母親,你是你,倒也不用什么責任全都攬在自己身上。現在告訴你,也只是希望你提前能有個準備罷了。”
高陽抿著唇,用力的點了點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她明白,宋言愿意告知她這些,是對她的信任。短暫停頓了一下,高陽再次開口:“我有些累了,便暫且回府,表弟也早些回去吧。”
沖著宋言福身一禮,高陽便準備轉身離去。
就像是宋言說的,她必須要盡快往房家那邊去一封書信比較好,這件事拖得時間越長影響越大。
而且,她忽然想起,前些時日娘親托人送來的一封信。
“等一下,你還不能回府。”宋言有些無奈:“房婉琳來了。”
嘎吱。
高陽的身子瞬間僵硬在原地,她知道,這一下當真是有些麻煩了。
……
吱!
平陽城,主街道。
酒樓之中,一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一手舉著酒杯發出響亮的聲音。
一口將杯中美酒盡數飲下,青年便有些上頭的晃了晃腦袋,寧國雖然孱弱,但也不得不說各種好東西當真是不少,就像這樣的美酒,于他生活的地方當真是極少見到的。青年的面容算是俊朗,只是動作卻順勢豪爽,酒杯尚未放下,另一條胳膊便已經抬起,順勢在嘴巴上一擦,酒漬便被清理個干干凈凈。
對面一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忍不住暗自心疼。這一身長袍,可都是蜀錦縫制,穿在這人身上當真是糟踐了。
山豬吃不了細糠。
便是一身錦繡華服,頭戴青玉發簪,腰懸羊脂玉佩,也改不了野蠻粗鄙的本性。
只是,心中雖然鼻翼,中年男子卻并未表現出來,臉上自始至終都掛著柔和的笑,一手托著袖袍,一手拿著筷子,不斷給青年布菜,只此一點便能看出,這青年的身份,遠非中年男子可比。
而青年男子的注意力,也根本沒放在眼前的美味佳肴上,甚至就連美酒都無法吸引他多少注意力,一雙狹長,略顯陰鷙,宛若鷹隼的眸子只是透過窗戶,凝視著下方的街道。
準確來說,那眸子正死死盯著下方一名身著白色長裙的女子。
“都說寧國女子,溫婉纖細,不過你家小姐屁股倒是真大。”青年咧開嘴笑了笑,滿口粗鄙之語:“這就是你們給我準備的婆娘嗎?”
“不錯,本王很喜歡。”
“這門婚事,本王應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