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陽就有些狐疑的看向宋言,不知宋言忽然叫住自己,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將來是何打算?”
這個問題,讓高陽心尖兒微微一顫,這的確是一個頗為現實的問題。
莫看高陽現在在平陽府,每日處理這樣那樣的事情,日子過的很是充實,可這樣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三月五月沒問題,便是一年半載也能糊弄過去,可更久呢?要知道高陽雖是未亡人,可說到底也只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女孩,一直這樣下去終究是耽擱了。
更何況,她的身份也不可能一直隱瞞下去,到那時,高陽又要如何解釋自己還活著的事情?
現如今房婉琳就在刺史府,這個侄媳婦房婉琳自然是認識的,只要碰面鐵定曝光。
到那時,房家那邊又該如何交代?
古代的規矩擺在這兒,即便高陽是郡主,可嫁入房家那便是房家的人,縱然房俊死了,那也是房家的未亡人,無論是改嫁再婚,亦或是青燈古佛一生,那都是要經過房家同意的。
因之高陽身份特殊,房家這邊更大的可能是從家族中挑選一個輩分,年齡差不多的男子同高陽成婚,繼續成為房家和皇家之間的紐帶。
這些事情高陽自然明白,只是她不愿意去面對,宋言直接將其挑明便顯得有些殘酷。
一時間,高陽沉默不語。
“不如,你主動去一封書信,同房海說清楚情況,不管怎么說房海還是你的公公,你還活著這件事于情于理也是要讓房海知道的,也省的旁人將你的身份捅出去,到時候鬧得太過難看。”想了想,宋言說道:“就照實說,沒什么好隱瞞的,實在不行便推到江妙君身上,反正江妙君已經死了,也不可能自己掀開棺材板跑出來跟你對峙,關系別鬧得太僵了,后面其他的事情也好商量。”
高興才,梁光宗相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眼神中的無奈。
于他們這種學習四書五經長大的人來說,宋言這番話輕則是對逝者不敬,嚴重的話,簡直是叛道離經,要受讀書人唾罵的。只是想了想宋言的身份,性格,一些話到了嘴邊還是重新咽了回去,畢竟這世界上唾罵宋言的讀書人都死了。
高陽便點了點頭,認可了宋言的說法。
“另外,彩衣那件事也調查清楚了。”
高陽的身子唰的一下站在了原地,原本稍顯空洞的眸子也忽然瞪大,直勾勾的盯著宋言,不知怎地只是看著宋言淡漠的面色,高陽心中便有種難以形容的恐懼感,就像是有一條毛茸茸的蟲子在脖子后面不斷的蠕動,一層雞皮疙瘩順著脖子瞬間爬滿臉頰。
“這件事,的確是孔念寒在指使。”抿了抿唇,宋言再次說道。
嗡。
高陽腦袋里面似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嗡嗡作響,身子更是止不住的搖晃著,仿佛隨時都要跌倒。“不可能……”幾乎是下意識的高陽開了口,聲音都變的有些尖銳:“我娘不會做這種事。”
宋言也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無奈:“我也不愿意相信,只是……目前我得來的消息就是這樣,可以肯定的是在你娘親的身后應該還有其他人在主導著這一切,你的母親應該只是一個執行者。”
原本這件事情宋言是真不打算告知高陽的,弄不好便會打草驚蛇。
但,他和高陽的關系還算不錯,不愿意一直這樣瞞著。
高陽的身子僵硬在原地,面色慘白,那般模樣看起來頗有些可憐。
現在的高陽根本算不得什么郡主,說的慘一點那便是寄人籬下,只是寄宿在姑姑表弟家里罷了,偏生現在母親還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這讓她以后如何做人?她不相信母親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卻也知道宋言絕對不會拿這樣的事情欺騙自己。
剎那間,高陽只感覺腦袋里面嗡嗡作響,一團亂麻,眼前更是陣陣發黑,身子一晃,便沖著旁邊倒了下去。幸而宋言就在旁邊,忙伸手捉住高陽的肩膀,這才避免了腦袋直接砸在地面上的慘劇。
該說不說,這身段不愧是豐腴飽滿,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