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準備調集其他州府府兵支援,同樣也被某些人,以各種理由拒絕。”
“明明異族都已經打上了寧國領土,可就是為了這么一個出兵不出兵的事情折騰了一個月,還是沒能折騰出來一個結果。”
房德搖了搖頭:“楊家,白鷺書院這次聯手了,而且,不知怎地,原本一些中立的官員這次也有靠攏楊家和白鷺書院的打算,似是有另一股勢力插手。”
“這股勢力不算強大,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卻是非常致命。”
“很明顯,他們想要借著匈奴人的手,將宋言除掉。”
“異類,總是惹人厭惡的。”
雖說寧和帝前一段時間扳回了一些,可中立勢力的傾斜卻是致命的打擊,這兩日上朝房海都感覺有些快要扛不住了。
“是福王的人?”房海抿了抿唇。
房德點頭:“應該是。”
“宋言,火燒德化,一舉燒死十幾萬匈奴大軍的事情,父親應是也知道了?”房海再次問道。
房德再次點頭:“十幾萬匈奴大軍,這本是前所未有的功勞,如此斬首,便是將宋言的爵位往上提一提都是可以的,畢竟寧國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如此優秀的戰將了,可是這好好的功勞,卻是被朝堂上的那些老東西當成了罪孽。”
“說宋言此舉有傷天和,非要將宋言拉回來處以極刑。”
“我本以為這些人平日里爾虞我詐也就罷了,國難當頭,自是要團結一心,終究是高看了這些人。”
房海嘴角也是泛起一些嘲弄,還有一些惋惜。
嘲弄的是,朝堂上的這些官員,當真是沒讓他失望,無論何時都不會忘了內斗……怕是匈奴大軍包圍東陵的時候,這些人心里想著的還是如何將政敵給斗死。
惋惜的則是,宋言這一次這么大的功勞,卻是沒能來得及抱上大腿,沒跟著蹭到軍功,實在是太虧了。若是能多跟在宋言身邊蹭一蹭,說不得房家還能一門雙國公。
“既然這樣,父親那就再堅持幾日,這幾日不管旁人怎么說,父親在朝堂上,一定要死保宋言,不惜一切代價。”房海哂然一笑,悠然說道:“以我房家的底蘊,扛上十天半個月,應不是難事。”
房德挑了挑眉毛,房海這個兒子他是很清楚的,莫看平日里行為舉止較為輕佻,懶散,可實際上卻是個心里門清的。平日里,便是房家要下注什么人,那也是悄無聲息的來,這般明目張膽可是很不符合兒子的性格。
看來,這兒子手里掌握著一些他這個老子都不知道的情報。
“匈奴入侵寧國,這件事情宋言應該是早就知道的。”房海斟酌了一下言語,緩緩說道:“永昌城被攻破的時間是四月十日左右,可就在四月初,便有一批人自平陽去了寧平,不僅僅調過去一大批備倭兵,還將宋言那鐵器工坊里生產出來的盔甲,武器,弓弩,盡數帶走,一件都沒有留下。”
“雖然我也不清楚宋言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很顯然他早就得到了消息,正在為戰爭做準備……考慮到平陽到寧平之間的距離,宋言知道情報的時間應該還要更早。”
“若是有了充足的準備,以宋言的手段,便是面對匈奴,他也絕對不會輸。”一口將茶杯中的茶水飲盡,潤了潤嗓子,房海這才繼續說道:“在那日瞧見宋言的人帶兵卒和軍備前往平陽之后,我便悄悄安排了一些人,入了平陽府,做打探消息之用。”
古代,消息傳播速度極慢。
似平陽那邊的戰況,只是靠商人,或是百姓間口口相傳,傳到東陵,許是要一月乃至更久。便是有傳信兵,打探消息,還要確認消息的準確性,前前后后一番折騰,消息傳回東陵,也要七八日,甚至是十天半月。
是以,現如今東陵城流傳的還多是宋言火燒匈奴大軍的豐功偉績,再往后的事情便了解不多。相比較下來,房海這邊有專人收集消息,真假無所謂只要有消息,直接放飛信鴿,不過只是幾日時間,房海便能掌握平陽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