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妙清下的毒,就在你被賣掉之后三年。”宋言吐了口氣,語氣中多少帶著一些落寞。
“她葬在什么地方”
宋言搖了搖頭,嘴角掛起略帶薄涼的笑:“娘親死后,國公府的人只是一卷破草席,將其埋在了亂葬崗,我離了國公府上門洛家之后,娘……岳母便遣人重新修整了娘親的墳塋。”
林雪便微微頷首,幫忙修整上門女婿的親生母親的墳塋,只此一點便能看的出來,洛家很是重視弟弟,心中便稍微安穩一些。
“回頭,我想去祭拜一下。”
“嗯,到時候我帶你過去,許是還能見著宋鴻濤,運氣好的話,他應該還留有幾口氣。”
說著說著,尷尬僵硬的氣氛逐漸消散。
“對了,我聽人說,就在娘親去世之后那些年,你在國公府過的很差,九年時間,那楊妙清給你下毒一百多次,幾十次放火,幾十次想要將你推下水……”
宋言一個沒忍住便笑出了聲:“你聽誰說的”
“東陵城外,京觀處,都這么說。”林雪歪了歪頭,便又想起了那個賣茶的老板,一兩銀子一杯白水,黑心肝的。
宋言便搖了搖頭:“謬傳罷了,雖說我在國公府的確過的很不好,楊妙清,宋震,宋云,宋淮,宋靖那些人的確是想要弄死我,但也絕對沒這么頻繁,怎么可能下毒一百多次,又不是當飯吃。”
“大抵便是一些人以訛傳訛,傳著傳著總是要比真相夸張一些的。”
“不過他們的確有對我下手這一點是改不了的。”
“當然,他們的下場也不算太好,宋云被我打斷了四肢,在暴雨的夜里活生生疼死……至于宋震,我把他弄到了死牢,不過只是半月功夫,便已經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就像是終于尋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宋言絮絮叨叨的說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楊妙清不是最寵愛宋震了嗎,我便當著楊妙清的面將宋震殺掉了。”
“可笑的是,宋震臨死之前,居然還想著靠出賣楊妙清來保命,不知這時候的楊妙清究竟是怎樣的心情。”
“還有那個宋哲,娘親的死跟宋哲脫不了干系,雖然是楊妙清動的手,卻是宋哲在背后攛掇。這宋哲的下場也是很慘了,先是被人變成了太監,又被人一箭射到了屁股里。”
“我想辦法把他弄到東陵城的地牢,當天晚上他就死了。”
“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頭都被捏碎了。”
林雪便安靜的聽著,嘴角漾起淺淺的笑容,只是心里卻有些難受,她能感覺的到,弟弟的性子已經變的有些扭曲了,而扭曲的根源正是從小到大承受的折磨,所以他才會不顧一切的報復回去,不管那手段是何等的殘忍和變態。
當然,林雪也沒有指摘宋言的意思,她很清楚弟弟需要發泄。
若是不能將身體中承受的壓抑,委屈和痛苦全部宣泄出去,最終瘋掉的或許便是宋言。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楊妙清給宋鴻濤生了八個兒子,有七個都不是宋鴻濤的種,其中有六個是宋錦程的……”
噗嗤!
一直以來,都是用一種溫柔似水的目光凝望著弟弟的林雪在聽到這話的時候,終于是忍不住了,一口口水噴了出來,緊接著便是劇烈的咳嗽。
好家伙,這消息還真是有夠勁爆的,國公府玩兒的真。
“他把楊妙清生下來的雜種當親兒子寵著,眼睜睜看著親生的庶子,一個接著一個的被楊妙清害死,無動于衷,知道真相之后又恨透所有人,楊妙清和宋云,宋哲,宋震的死,多少也有宋鴻濤的一些手筆。”
“他想要將楊妙清誕下的所有子嗣全部弄死,他一個一個將宋淮,宋義,宋靖,宋安逐出族譜,接回外面養的外室,將外室生下的小孩請封為世子……他讓人偷偷將宋律推入伊洛河,渾水中讓人劃傷宋律的腿,將宋律變成一個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