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過,入眼所見盡是寧靜祥和還有繁華。
偶爾他會停下來,聲和一些路人些什么。
好容易走完貫穿寧平縣的長街,矮個子的男人重重吐了口氣,壓下心中躁動沖著城門方向走去。現在天色雖晚,但畢竟還不到亥時,是以城門并未關閉,男子很輕易就離開了寧平縣。
寧平縣城門不遠處便是大大十座京觀……借著天空中散的星光,矮個子男子一雙眼珠死死的盯著面前的京觀,眸子里貪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濃郁到極致的怨毒和憤怒。
黃土早已凝結成塊,便是雨水沖刷也未曾坍塌。
鑲嵌于黃土中的一顆顆頭顱,也早已隨著時間的流逝,腐爛了血肉,只剩下雜亂的毛發和白森森的骨頭。
風吹過,雜亂的毛發隨之搖曳。
微弱的星光照耀下,頭骨上眼眶的位置就變成了兩個黑洞,張開的嘴巴透著陰森,仿佛中,矮個子男子能感覺到耳畔似是還有慘叫在回響。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矮個子男子終于收回目光,開始加快速度往河邊的方向走去。約摸過了半個時辰,男子已經能嗅到海風的腥味,能聽到海浪沖刷沙灘的聲音,遠遠望去海面上燃起點點火光,距離更近一些便能看出,就在海面上赫然飄著幾艘船。
男子快速跑了過去,嘴里嘰里呱啦的著什么,若是宋言在這兒大概一下就能聽出這些人的是日語……應該是在對暗號。
緊接著,一艘船便沖著岸邊靠近,在矮個子男子登上船只之后,又迅速往大海深處駛去。只是,不管這矮個子男子還是船上的船員,都未曾注意到,就在男子身后二三十米之外的地方,赫然有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如同鬼魅般跟在身后。
那身影,身披錦衣。
一雙明亮的眸子遠遠注視著海邊,手中多出一個本本,還有一支炭筆。
唰唰唰!
快速的書寫著。
抬眸看了一眼逐漸遠去的火光,錦衣啐了一口:
“呸,傻!”
……
寧平的大雨,對整個大海,并未造成太多影響。
偶爾風會卷起一些海浪,傳出嘩啦嘩啦的聲響,一艘大船便在海面上輕輕搖晃。
外表來看這艘船也有些年頭了,船身甲板上都是暗褐色的斑駁,不過船艙里面卻是妝點的頗為奢華,燭火隨著船艙的晃動輕輕搖曳,火光明滅不定,映照在人們的臉上,也是忽明忽暗。
之前還在寧平縣城閑逛的矮個子男子此時此刻正在船艙之中,雙膝跪在地上,以卑微的視線仰視前方端坐在椅子上的一名男人。
這男人,身形魁梧,健碩。
因著常年在海上飄蕩,曬出黝黑的肌膚,皮膚上,能看到縱橫交錯的疤痕,那是海盜榮耀的勛章。
一名身材婀娜的靚麗女子,衣不蔽體,正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放浪的蠕動著水蛇般的腰肢,眼神迷離,粉唇和舌尖在男人的脖子上著。
唇角甚至能看到一些涎水。
矮個子男子知曉這個女人,曾經是趙國一個身份尊貴的世家女,這才幾月的時間,就已經變成了這般模樣……
就在雄壯男子身旁,還有一個略顯瘦削的身影,此人身形修長,身著一襲白袍,臉上則是戴著一個青面獠牙的面具,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唯有面具下方透出一只滿是血絲的眼睛……至于另一只眼睛,則是一塊丑陋猙獰的疤痕,透著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