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區區兩三百人卻爆發出驚天怒吼,一股凌厲的殺意撲面而來。
“不知死活。”
崔牛罵罵咧咧:“那今日就只能借洛將軍人頭一用了!”
“給我殺!”
崔牛并沒有結陣拒馬的打算,而是率兵前沖,他知道此刻的闕州軍已毫無威脅。
洛羽咬牙切齒,振臂怒喝:
“踩著他們的尸體,回闕州!”
“回闕州!”
“殺!”
兩股洪流轟然相撞,鮮血瞬間染紅了初春的荒原。
這次沒有一輪接著一輪的鑿陣,因為洛家軍的戰馬實在是沖不動,戰事從一開始就成了大混戰,上千軍卒在廣袤的平原上廝殺肉搏,吼聲震天不絕:
“鐺鐺鐺!”
“嗤嗤嗤!”
洛羽的左臂已經麻木,但右手緊握的長矛卻穩如磐石。兩騎敵軍迎面殺來,洛羽猛然一扭身,一槍刺穿右側騎兵的咽喉,滾燙的鮮血噴濺在臉上,他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緊跟著槍尖一挑,那具尸體便飛了出去,剛好砸到另一名騎兵。
“殺,殺了他!”
戰場中回蕩著崔牛的怒吼聲:
“王大人有令,得洛羽、君墨竹首級者,賞千金!”
重賞之下有勇夫啊,一波又一波敵騎殺來,一桿長槍被洛羽舞的虎虎生風,可依舊擋不住潮水般的進攻,終于有幾名步卒聯手逼近身前,三槍同時捅進了戰馬的腰腹:
“嘶嘶嘶!”
一聲凄慘無比的哀嚎,護著洛羽一路逃亡的戰馬終于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混賬!”
渾身是血的戰馬讓洛羽暴怒無比,目光猩紅,身子貼著地面一滾,單手握槍橫掃,將三名敵兵的腳踝齊齊割破,下一刻洛羽棄槍換刀,飛身上前,在每個人的胸口補了一刀,毫不留情,飛濺的鮮血再度染紅了他的衣袍。
左肩的傷口在劇烈動作下崩裂,鮮血浸透了包扎的布條。洛羽咬緊牙關,感受著每一次揮刀時撕裂般的疼痛。
殺,只有殺!
陷入激戰的不止是他,還有一名跟著他從闕州、入并州的悍卒。
不遠處,岳伍的戰馬同樣力竭而死,只能徒步作戰,手中的蒼刀已經化作旋風,在千百敵軍中左沖右殺,曾經看到敵人就瑟瑟發抖的慫包此刻卻像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
“來啊,雜種們!”
岳伍狂嘯不斷,一刀格開長戟,順勢劈下,將那名敵兵從肩膀到腰腹斬成兩半,內臟嘩啦啦流了一地,血腥不已。
三名敵兵同時刺來長矛,岳伍側身閃避,被逼得連連后退,瞅準時機好不容易反殺一人,但其他兩桿長槍已經從側面刺來,躲無可躲。
“拼了!”
岳伍目光猙獰,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打算,哪知突然有人撲過來狠狠一撞:
“伍哥,閃開!”
巨大的力道直接將岳伍撞翻在地,岳伍茫然起身,只見兩桿長槍已經捅進了一名年輕人的胸膛。
“小陽!”
岳伍牙呲欲裂,目光猩紅,奮不顧身的沖入戰圈,拼了命將兩名敵兵砍殺,哆哆嗦嗦地抱起渾身鮮血的小陽:
“別,別死。”
淚水順著岳伍的臉頰不斷流淌,這是打入伍第一天起就跟在手下的兄弟,普普通通的闕州農戶,一場場征伐中儼然成了鐵血軍卒。
“伍哥,活,活下去。”
小陽緊緊抓住岳伍的手臂,腦袋往邊上一歪,徹底沒了氣。
“啊!”
“我殺了你們!”
岳伍瘋了一般地沖入戰場,見人就砍,刀刃都砍出了缺口。
陷入瘋狂的不止是岳伍,還有許韋,還有一名名親兵精銳,包括林戈帶來的士卒也殺紅了眼。
三百對八百,勢必是一場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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