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一片軍營,數以千計的軍卒正頂著炎炎烈日在操練,一面面“王”字軍旗高舉,無風的夏日,旗幟全都耷拉著腦袋,毫無精氣。
王承虎,那日與宋骨一道伏擊洛羽的王家將領就是此座軍營的主將。
此地離青嵐關也就八十里,足足駐扎著八千軍卒,只不過有半數都是近期強抓來的新兵,還需要操練。
在王彥之的設想中,青嵐關一線的幾處隘口乃是阻攔洛家軍的第一線,王承虎的八千兵馬就是后援。如果青嵐關遭到進攻,此地的八千兵馬隨時可以前出增援,確保邊防固若金湯。
“一,二,三!”
“殺殺殺!”
“他娘的,沒吃飯啊,都給我使點勁,揮刀!”
“尼瑪得敢偷懶,老子打死你!”
罵罵咧咧的聲音此起彼伏,一眾都尉百戶們拎著鞭子,看到不順眼的新兵立馬就是一頓胖揍,打得皮開肉綻。新兵們是叫苦連天,但又敢怒而不敢言。
王家可信不過定州這些兵,大部分軍中將校都是從并州調過來的,兩州合兵一處,不分定州并州,全都稱之為王家軍。
新兵們在操練,王承虎則十分愜意地躺在帳中,摟著兩名青樓女子喜笑顏開:
“來,美人,再陪本將軍喝一杯。”
“奴家可不敢再喝了。”
女子嬌滴滴的一戳王承虎胸口:
“將軍海量,奴家怎么能比?再喝下去可就要醉了。”
“嘿嘿,醉了好啊。”
王承虎淫笑一聲:“本將軍正好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將軍的厲害早就見識過了,奴家可承受不住。”
“哈哈哈!”
王承虎仰天大笑,樂得合不攏嘴,自信心在此刻爆棚,單手扯開女子胸前的衣衫:
“來,本將軍現在就讓你感受一下!”
“將軍你壞!”
“將軍,將軍!不好了!”
一名斥候突然連滾帶爬地沖進帥帳,撲通往地上一跪:
“出事,出事了!”
青樓女子尖叫一聲,慌慌張張地抓住衣袍捂住胸前的春光,可還是有一團高聳被斥候看個真切,又羞又怒。
好端端興致突然被攪了,王承虎氣得破口大罵: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給我滾出去,沒看本將軍正忙著嗎!”
“將,將軍。”
斥候哆哆嗦嗦地說道:
“青嵐關失守,闕州軍入境了。”
“什么!”
王承虎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闕州軍入境了?怎么可能,沒聽說青嵐關有戰事啊,敢謊報軍情,老子砍了你!”
宋骨曾經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證,就算闕州主動進攻,青嵐關也能守住三個月,怎么一下子就丟了?
“千真萬確。”
斥候哭喪著臉:“已經有潰兵逃回來了,小人親眼見到黑甲騎兵正在急行軍。”
“出事了。”
王承虎心頭一顫,怒罵道:
“升帳議事,立刻!”
軍中七八名武將聞訊而至,人人神色慌亂,好端端一座青嵐關怎么說沒就沒了?
“將軍,這下可怎么辦啊。”
一名武將小心翼翼地說道:
“傳聞闕州軍驍勇善戰,麾下騎兵能與羌騎正面野戰,勇不可當,此地已經不安全了。要么,要么咱們先后撤吧,撤至城內固守。”
“放你娘的屁!”
王承虎怒目圓睜:
“仗還沒打就想著后撤,本將要你何用!飯桶!再敢擾亂軍心,本將先那你祭旗!”
偏將脖子一縮,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王承虎這才走到地圖旁,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