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面面盾牌斜舉,第一排拒馬步卒無一不是虎背熊腰之輩,人人肌肉鼓脹,用整條肩膀牢牢抵住盾牌。
“弓弩預備!”
羌騎極為熟練地彎弓搭箭,臨戰之前靠弓弩殺傷是老手段了。
“嗖嗖嗖!”
還不等他們放箭,耳邊突然有一陣低沉的嘶鳴聲炸響,塔塔爾望向天空,臉色豁然一變。
一支支狹長的床弩從天而降,不停洞穿羌騎的胸口,巨大的貫穿力將死尸牢牢釘在地上,鮮血飛濺。
“媽的,竟然帶了強弩!卑鄙無恥!”
塔塔爾罵罵咧咧:
“殺!”
鋒線逼近,騎軍鑿陣!
羌騎扯韁握鞭,狠狠往前撞去,真當馬蹄踏上盾牌表面的那一刻他們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戰馬仿佛撞在了山石之上,堅不可摧,數不清的馬蹄瞬間彎折,骨骼盡碎,緊跟著便有無數槍尖從盾牌上方探出,寒芒畢露。
一名羌騎從馬背上被掀飛,身軀還在空中飛舞就有一桿長槍刺來,狠狠捅入他的胸口,空中炸出一團血花。
“砰砰砰!”
“嗤嗤嗤!”
“啊啊啊!”
一波波騎軍鋒線撞在盾陣前方,卻發現拒馬陣堅不可摧,槍尖更是鋒利無比,他們賴以仰仗的沖擊力好像完全失效了,無數人馬掛尸而亡,放眼望去皆是鮮血飛濺。
“怎么可能。”
居中沖陣的塔塔爾瞳孔一縮,心底泛起一股不安,可騎軍一旦沖起來就別想在停下,他只能咬牙鑿陣。
到底是千戶謀克,武藝不錯,猛地一夾馬腹,戰馬騰空而起,竟然直接越過最前方的盾牌,手中彎刀順勢往下一劈,剛好砸在一名步卒的胸口。
“鐺!”
預想中的一刀斃命并未出現,反而是一聲脆響,手臂被反震得發麻。
塔塔爾目瞪口呆,這甲胄的防御力也太驚人了吧!
失神間馬蹄落地,不等他停穩就有一柄長槍從側面斜刺而來,角度刁鉆地逼向其咽喉。塔塔爾目光陡變,下意識地一扯韁繩,受驚的戰馬當場立起,砰的一聲將其掀翻在地,灰塵四濺。
“撲通!”
倒地的那一刻,塔塔爾終于感受到一股死亡的氣息,因為他看到灰塵中有一柄寒芒襲來,忙不迭地抬刀去擋。
“鐺!”
“咔擦!”
強勁的力道竟然直接砍斷了他的彎刀,黑色刀鋒勢如破竹地劈在他胸口處。
“噗嗤!”
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塔塔爾踉蹌倒地,劇痛襲遍全身,緊跟著石敢就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處。
塔塔爾的眼神中充斥著絕望與震驚:
好強,好強的步卒!
石敢面無表情地抬起刀鋒:
“死吧!”
“噗嗤!”
刀鋒滑落,光頭落地。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戰場上就恢復了平靜,兩萬羌騎鴉雀無聲,甚至有不少人張大了嘴巴,喉嚨苦澀。
一千騎幾乎全軍覆沒,闕州拒馬陣前壘起了一座小小的尸堆,殘肢斷臂鋪滿草地,慘不忍睹。
三千拒馬陣的威力遠超他們想象!
陣中立起一面碩大的軍旗,乃是第七營的營旗。
主將石敢站在大軍最前方,朗聲喝道:
“開戰之前,洛將軍問我三千人能不能攔住兩萬騎,我說不知道。但我覺得能不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敢不敢!
你們可敢隨本將一戰!”
“敢!”
“哈哈,羌人小兒,豎起你們的耳朵好好聽著!”
石敢單手持刀,仰天長嘯:
“我三千悍卒,敢當兩萬兵鋒!”
“第七營上下,必戰至最后一兵一卒,想越過玉屏山,就拿千萬條命來換!”
全軍拔刀,怒聲嘶吼:
“死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