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城監牢
四周圍墻上掛著一盞盞燈籠,在寒風的吹拂下不斷晃動,火光忽隱忽現。
十幾名奴軍扛著把長槍貼著圍墻巡邏,西北風迎面往臉上打,凍得他們直哆嗦:
“娘的,這鬼天氣真是冷啊,大冷天還要巡邏,要命。”
“別墨跡了,快點的溜達一圈,早點回去休息。”
一行人走走停停,時而靠在墻角下避寒躲風,想著法的偷懶,嘴里還在閑聊:
“哎,你們有沒有聽說,凝香閣被抄了,有傳言說連魏將軍都被羌人給抓起來了。”
“怎么可能?魏將軍可是十三皇子面前的紅人啊。”
眾人的臉色微微一變,他們畢竟是魏家麾下,魏建池要是被羌人抓了,他們還有好日子過嗎?
“真的啊。”
一名軍卒小心翼翼地說道:
“羌人包圍凝香閣的時候有人親眼看到將軍被五花大綁地押在隊伍里,你們想想,如果不是犯了事,為啥要包圍青樓?滿城誰不知道那是魏家的產業?”
“可將軍能犯什么事呢?該不是玩了殿下喜歡的女人吧?媽呀,那就真的死定了。”
眾人面面相覷,誰不知道耶律昌圖好色,魏建池也是出了名的色中餓鬼,還真有可能!
“唉,算了,不想了。”
帶隊的標長嘆了口氣:
“咱們就是些小卒,上面犯了事和我們有什么關系?能混口飯吃就行了。
都給我打起點精神,別再偷懶了。這兩天城中風聲不對,監牢的防衛若是出了差錯,咱們的腦袋可就真保不住了。”
“諾!”
眾人懶散地應了一聲,轉頭就聽到前方有腳步聲傳來,定睛一看,也是一隊奴軍,就連穿的軍服都一樣。
“咦,今夜不是只有我們巡邏嗎?啥時候加人手了?”
標長正好奇著,這隊人已經漸漸走至身前,雖說穿著同樣的軍服,但卻十分面生,好似從未在營中見過。
場面一度有些詭異,兩撥人都在互相打量對方。
“站住!”
標長眉頭緊皺地一抬手,冷冷地問道:
“你們是從哪兒來的?今夜似乎只有我們巡邏吧?你們是哪位百戶麾下?
口令!”
對方走出一名略顯瘦弱的男子,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他的臉上:
“啪!”
“老子是魏將軍的親兵,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問我口令?
我們奉魏將軍之命,加強監牢防衛!看看你們漫不經心的樣子,若是有人偷襲怎么辦!
混賬東西,等我回去就稟報將軍,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本想盤問一番的標長直接被打蒙了,腦袋一暈,臉上擠出一抹諂媚的笑容,連連求饒:
“這位兄弟高抬貴手,這,這不是天太冷了嘛,大家手都凍僵了才歇會,求您不要告訴將軍。
我們……”
“嗤嗤嗤!”
標長的話還沒說,這群不速之客突然暴起發難,十幾柄彎刀同時出鞘,刀刀沖著他們的咽喉劃去,眨眼間墻角下就多出了十幾具死尸。
白雪濺滿猩紅,殺意彌漫。
黑臉標長傻了,腦子一片空白,雙腿直打顫:
“饒,饒命啊。我們,我們真的不是故意偷懶。”
直到現在他還以為這伙人是魏建池的親兵,不就是偷個懶嗎,怎么一言不合直接動手殺人呢?
忒狠了
微弱的燈火下露出了王刺冰冷的臉頰,手中蒼刀輕輕搭在了他的咽喉處:
“我問你,監牢中是不是關著一個女人?”
黑臉標長瞳孔驟縮:
“你們,你們是來劫獄的!”
“回答問題,不然就送你上路。”
標長一哆嗦,兩排牙打著顫:
“不,不知道啊,我們負責巡邏外圍,監牢深處從未去過。”
“沒用的東西。”
既然問不出話,王刺毫不猶豫地割開了他的脖子,手掌輕輕一揮,漆黑的夜色中便涌出大批黑衣人。
其中一些人手里拎著鎬頭釘耙,朝著墻角就是平陵哐當一頓挖一頓鑿,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鑿開一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