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志超從縣委辦叫來了一名女同志，與竹林鎮的干部一起守著男孩。
江一鳴回到縣委大院后，就讓王利峰通知教育局局長龔立程到他這匯報工作。
趁著龔立程還未到，江一鳴簡單吃了點晚飯。
龔立程已經下班，正在參加酒局，收到通知后，就朝著縣委大院趕來。
“書記。”
龔立程到達辦公室后，懷著忐忑的心情問候了一句。
江一鳴聞到了酒氣，倒沒有說什么。
現在是下班時間，喝點酒，他也沒什么可說的。
江一鳴看了眼面前這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說道：“坐下聊。”
龔立程沒敢立即坐下，等江一鳴坐下后，才敢落座，且坐在沙發的邊緣，等待著江一鳴的問話。
“說說我縣教育基本情況。”
江一鳴拿出筆記本，開始記錄相關數據。
這是他第一次約見教育局的負責人，了解教育的基本情況。
之前太忙了，他都在抓經濟發展，卻忽略了教育問題。
這兩天遇到的放羊娃，以及掉下山崖的求學男孩，讓他心情有些沉重，他決定將經濟發展和教育發展，同步抓起來。
他曾經看過龍應臺寫過的一句話：“孩子，我要求你讀書用功，不是因為我要你跟別人比成績，而是因為，我希望你將來會擁有選擇的權利，選擇有意義、有時間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謀生。”
擁有更多選擇的權利，開創人生更多的可能性，正是孩子們認真讀書、堅持學習、努力工作的意義所在。
放羊娃的悲哀在于：人生還沒有開始選擇，就已經“被選擇”，將放羊作為自己唯一的終極理想。
比“沒選擇”更可悲的是“被選擇”。
江一鳴要在教育這方面下功夫，給山區的農民改變命運的機會，讓他們有主動的選擇權利，而不是被動的選擇。
所以，他一回來，就立即叫來了教育局局長，了解全縣的教育情況，只有摸清了相關情況，才能做出正確的決策和部署。
江一鳴筆落在紙上，半天沒有等到對方說話，抬頭見龔立程憋得臉色通紅。
“書記，我來的匆忙，沒有準備相關材料。”
龔立程尷尬的解釋道。
“沒事，說個大概情況就行。”
江一鳴沒有嚴苛的要求對方把所有情況都記在腦子里。
“我，我縣共有學校200所左右，其中中學30所，小學170所，在校生九萬多人……”
“你胡說八道什么，200所學校，在校生九萬多人？我們全縣在四十萬的人口，四分之一都在學校？”
江一鳴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
“書，書記，我喝了酒，記憶力不太好了。”
“你不是記憶力不好，你是壓根沒有用心用腦的關心教育事業！”
江一鳴拍著桌子道：“這些是教育局需要掌握的最核心也最基礎的數字，你不能說出準確數字，最起碼大差不差吧，你倒好，簡直錯的離譜！”
“書記，我……”
江一鳴懶得聽對方解釋，擺手道：“走走走，回去醒酒！”
龔立程滿臉的尷尬，只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磨嘰什么！趕緊滾！”
江一鳴見對方磨磨唧唧的，忍不住說粗話。
他今天本就遇到了一些糟心事，結果又遇到了一個不靠譜的教育局局長，他實在是壓不住自己的火氣了。
龔立程不敢再耽擱，一溜煙的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