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陳佳寧趕到了臨江市。
江一鳴帶著她和工作人員一起吃了宵夜。
回去的路上,陳佳寧詢問道:“你還沒有說是什么大新聞呢。”
“明天臨江市委書記丁楠離開,將有近千人來送行,這種算不算大新聞。”
江一鳴笑道。
“丁書記這么受歡迎啊。”
陳佳寧說道:“看看人家這書記當得,老百姓都非常愛戴和不舍。”
她并不了解丁楠的情況,覺得這么多人送,應該是老百姓發自內心的。
“是嗎,我是不是應該向她學習?”
江一鳴說道:“你到時多拍些畫面,等丁書記離開后,再找幾個現場的人員采訪一下,把節目做充實一些,別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聽到江一鳴這樣說,陳佳寧說道:“怎么,這里面有貓膩?”
“有沒有,要靠你自己去發現。”
江一鳴說道:“好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一早趕到市政府大樓。”
“行,我明天自己觀察。”
陳佳寧擺擺手道:“早點休息。”
翌日一早,江一鳴就把陳佳寧叫了起來。
他們要占據有利位置,才能看的清楚。
江一鳴幾人七點半就到了,這個時候的人還不多。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到達現場,而且都是坐著大巴車來的。
陳佳寧順手就把這一幕給拍了下來,嘀咕道:“這些人還約著一起來送行吧?”
“約著一起,也不是不可能。”
江一鳴說道:“你難道不覺得,這些村民坐著大巴車來,才有問題嗎。”
“有什么問題?”
陳佳寧不解道。
“倘若是真心實意的村民,會通過各種交通工具過來,比如自行車、摩托車、三輪車等等私車過來,就算約好一起乘車過來,絕大多數也都是坐便宜的公交車,而不是包這種大巴車。”
江一鳴知道陳佳寧家庭條件不錯,從小就生活在城里,對農民了解的不多,是想不到這一層的。
畢竟包大巴要貴得多,每個人成本也高得多,倘若是他們自己承擔這部分費用,他們是不可能包車的,頂多是坐公交車過來。
“所以,這些村民不是主動過來的,而是有人組織?”
陳佳寧大概明白了江一鳴的意思。
“你的悟性很高。”
江一鳴夸贊了一句,說道:“繼續看。”
隨著人員越來越多,現場有人拉起了橫幅。
橫幅上打著標語:《丁書記,別走!》《人民的好書記,我們永遠記得您!》《丁書記,回來,我們舍不得您!》
此時,丁楠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前面的一群人圍了上去,一一與她握手。
有的還流下了眼淚,訴說著對丁楠的不舍。
而后面的一群人,則一臉的迷惘,他們只是被拉過來圍觀的,沒想到還看到了這一幕,這讓他們有些不解。
在他們的印象中,丁楠這個書記并不行,怎么在走的時候,老百姓咋還哭上了。
陳佳寧不斷地用鏡頭記錄著這一幕,令她沒想到的是,今天到場的媒體格外的多,其中還有她認識的。
整個送行整整持續了二十分鐘。
丁楠不知道是被現場氛圍給感動的,還是有些不舍,竟然用紅了眼眶。
畢竟對于一個干部來說,市委書記和省直部門都是正廳級別,但市委書記管的是一個市,可以這樣說,整個市的人事、財政基本都由書記說了算。
而一旦去了省直部門,雖然管的是全省,但只限于這條線上,權力要小得多。
換句話說,就是含權量變小了。
但這是必然要走的一步,一些市委書記到了一定年齡,如果不能突破現有級別,而年紀又處于不上不下的,便到省直部門擔任一把手,運氣好的,還能再上一步,擔任副省長,但這種是少數。
運氣不好的,便在這個位置上退下來,或者到人大和政協養老。
丁楠雖然有些不舍,但也沒有太難過,只要雷亮不倒,她就有機會任副省長。
丁楠的車子走遠后,大家便開始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