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的營地之中,鐵木爾帶著受傷極重的冒頓回到了營地,還沒等冒頓從馬上下來呢,就有一名匈奴人跑到了二人的身邊。
“王子,大單于在營帳內等著您呢。”那人先是沖著冒頓這位王子說了一聲,然后又把目光看向了鐵木爾這位匈奴大將,“請您也跟著一起過去。”
聞言冒頓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很不喜歡這個家伙的語氣,自己才剛剛回來,又受了這么嚴重的傷,難道就不能等他先包扎一下再說嗎?
雖然心里不悅,但冒頓還是點頭答應了一聲,因為他現在只是個王子,對方卻是他父親頭曼單于的親信,自己又不是個受寵的,所以就算心里再氣,此刻冒頓也拿眼前的人沒什么辦法。
這時候的冒頓一如之前落在嬴佑手里的時候一樣,分得清輕重,懂得隱忍,是個很冷靜的人,而一旁的鐵木爾看著冒頓的臉色微微一笑,他倒是很喜歡冒頓這位王子,不然也不會冒著風險救他,但也僅僅如此而已了。
在鐵木爾的眼中,冒頓并非什么不可或缺的人物,自己是對他有點好感,但肯定不會為了他搭上性命,也不會幫他做什么,他一向是不擅長這些東西的,他就只會打仗,只會殺人而已。
二人被人領著進入了一處極大的帳篷,里面很暖和,外面的冷氣剛一進來就立馬消散了個干凈,而在主位上坐著一名略顯老態的匈奴人,冒頓和鐵木爾見到此人之后紛紛行禮。
“父親。”
“大單于。”
眼前之人正是匈奴的頭曼單于,當他看到鐵木爾這位匈奴大將的胸口處插著一根箭矢的時候眉頭微皺,起身來到了鐵木爾的身邊,“鐵木爾,這是怎么回事?”
“回稟大單于,追兩個秦人的路上被射了一箭,不礙事的。”鐵木爾笑著回答了頭曼一聲,隨手拔出了那根箭矢,“我要好好收藏這根箭,總有一天要還給秦人的。”
見鐵木爾沒事,頭曼這位匈奴單于也露出了個笑容,在一旁附和道,“一定會的,你是我們匈奴最勇敢的戰士,若是連你都不行,那還有誰行呢?”
“你先下去吧,讓你帶著傷來見我,是我考慮得不周到了。”
鐵木爾聞言并未多說什么,在朝著頭曼說了一聲告退之后就轉身離開,頭曼笑著答應了一聲,親自將這位匈奴大將送出了營帳,可卻從始至終都沒有看自己的兒子一眼。
冒頓被頭曼晾在一邊,卻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大量的失血已經讓他有些頭腦發昏了,可是他還是強撐著身體,不敢讓自己倒下,他不想或者說是不能在頭曼這位父親面前露出窘態。
在送完了鐵木爾之后,頭曼才看著冒頓這個受傷很重的兒子,言語間卻是并無一絲一毫的關心,“廢物,讓你去外面訓練,你竟然是自己落到了秦人的手里,這是我大匈奴的恥辱!”
話音落下,身為父親的頭曼竟是不顧冒頓的傷勢,直接一馬鞭抽在了冒頓的身上,冒頓挨了這一鞭子更是不敢吭聲,似乎早已習慣了頭曼的鞭打。
“把你手下的人馬交給你弟弟吧。”頭曼重新坐回了位置,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看向冒頓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耐煩,“滾下去吧,等你傷好了之后,就滾回草原去,免得還要讓別人救你!”
冒頓聞言握緊了拳頭,指甲刺進了肉里,此刻有些許鮮血滲出,卻全然不被他在乎,“知道了,父親。”
冒頓幾乎是咬著牙答應了頭曼這位父親的無理要求,這位父親對于弟弟的寵愛實在是比對他這個做哥哥的多太多了,可是冒頓如今并沒有與這位父親叫板的資本,所以只能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