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姚進跑到扎堆的秦軍身邊時,胯下的戰馬已經支撐不住,轟然倒地,姚進提前從馬上跳了下來,在地上打了個滾,并無大礙。
“老百將,剛才都聽清了吧,后面有隊人追著我來了,人數在百人。”姚進又重復了一遍先前的喊話,同時找了一匹備用的馬騎上,“和其他匈奴人不一樣,這隊人還挺厲害。”
見姚進再次重復了那隊匈奴人的特別之處,老百將也不禁皺起了眉頭,上郡的秦軍能湊出一萬人的老字營,那匈奴人就算再弱,也不至于湊不出一百精銳出來。
只不過他們出動是來干什么的?老百將看了一眼在一旁瑟瑟發抖的烏勒,頓時了然,想來是來找尋這位王子的了。
就在這時,先前姚進所說的那隊百人匈奴騎兵此刻已經從風雪中冒出,出現在了秦軍的眼前,許七看著這隊人馬咧嘴一笑,“熟人啊。”
話音落下,許七已然開始張弓搭箭,他的箭術出神入化,目力自然也要比尋常人強上很多,此刻他已然瞄上了為首的那人,沒有絲毫猶豫,下一刻箭矢就離弦而出。
那隊匈奴騎兵之中為首的一人看著這道箭矢頓時一慌,卻是迅速做出了反應,直接在馬上一個側身躲過,許七的箭矢插在了他身后的一名匈奴騎兵身上。
而那匈奴騎兵在中箭之后咬著牙將箭桿砍斷,卻是讓箭頭留在了身體里,顯然是打算帶著傷勢繼續動作了,砍斷箭桿,是為了不影響到接下來的廝殺。
這一幕被秦軍看了個真切,老百將微微皺起眉頭,確如姚進所言,這隊匈奴騎兵很不一樣,無論是從裝備,還是從戰術素養,都是要遠遠強過尋常的匈奴騎兵。
隨著那隊人逐漸靠近,秦軍也看清了他們的裝束,竟是有八成的人都穿戴著甲胄,有些甚至是從秦軍手上繳獲過來的。
嬴佑也看清了這隊人馬的領頭之人,難怪許七剛才會說是熟人,倒也確實是他和許七的熟人,因為來人正是那日從自己和許七手下救走冒頓的鐵木爾。
鐵木爾也看到了嬴佑和許七,冷冷一笑,“狡猾的秦國人,我們又見面了,這次也要和我做交易嗎?”
聽到這話,嬴佑嘿嘿一笑,指了指身邊被捆綁起來的烏勒,絲毫不讓地說道:“貌似我們每次見面,都是我抓了你們的王子啊,這一次還能救走嗎?”
嬴佑和鐵木爾此刻針鋒相對,秦軍和鐵木爾帶來的那些匈奴精銳也都開始動作,氣氛一時間凝固了起來。
“小子,你認識這孫子?給介紹介紹。”老百將忽然縱馬往前幾步,來到了和嬴佑并肩的距離,朝著后者微微一笑。
“他叫鐵木爾,匈奴人的大將,上次和您說的救走冒頓的人,就是他。”嬴佑指著鐵木爾給老百將介紹了起來,說到后面又不禁一笑,“后來這家伙還想追上來,挨了一箭之后就老實了。”
聽到嬴佑的話,老百將嘿嘿一笑,笑著指了指鐵木爾,又對嬴佑說道:“正常,這些匈奴的雜碎,和他娘的狗似的,不打不老實。”
說完,老百將看著鐵木爾,忽然大喊一聲,“對面的野狗,人帶的不少啊,怎么著,比劃比劃?”
隨著老百將的話音落下,秦軍這邊直接做好了戰斗的準備,許七已然開始張弓搭箭,其余人也都握緊了手中的兵器,開始凝視著面前的匈奴人。
看著秦軍的架勢,鐵木爾無奈地笑了一聲,看著老百將問道:“你們是那座老字營的秦軍嗎?”
“喲,知道的還不少啊。”老百將見鐵木爾這個匈奴大將知道他們老字營,臉上沒有絲毫驚訝,又是朝著鐵木爾開口道,“鐵木爾是吧,老子知道你,頭曼那個龜孫子單于手底下的大將,據說那龜孫子能號令草原其他部落,全是因為你這條野狗幫他把其他人給打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