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佑在喊完這一句之后回馬便走,他們這一次沖擊匈奴人的后方,實際上只用了五百人而已,至于老字營大部,則都是在后方。
這一次沖擊的目的,就只是要讓頭曼真真切切地看到嬴佑這個仇人而已,如今頭曼已經見到了,且已經紅了眼,那他們的任務就已經完成了,自然不會多留。
在臨走之前,最后方的匈奴騎兵已經被嬴佑在內的五百老字營秦軍攪了個混亂,此刻還沒緩過來,根本無法阻止有效的防御和進攻。
一名匈奴騎兵的素質不錯,在混亂的局勢下找到了一個機會,便開始張弓搭箭對著嬴佑瞄準,可是下一刻他的喉嚨上就被插上了一道箭矢。
“對面的匈奴雜碎,大爺我叫許七!”許七一箭射死了那名想要對嬴佑放冷箭的匈奴騎兵,接著又用他那副破鑼嗓子朝匈奴人喊道:“嬴佑是我老字營的小弟弟,要殺他,先問過老子們再說!”
嬴佑此刻也回頭看了一眼頭曼,對著他再次嘲諷道:“頭曼老狗,想為你的兒子報仇,想為你的大將報仇,想為你自己報仇,那就來!”
話音落下,嬴佑和五百老字營秦軍卻是并未做絲毫停留,剛才的一輪交戰,老字營傷了十多個,卻是一員未損,這得益于他們來的突然,沒人匈奴人反應過來,現在也撤退的及時。
看著來得快去的也快的老字營秦軍,頭曼僅剩的一條胳膊不禁握緊了拳頭,這是他們匈奴人的打法,如今卻被老字營用在了他們身上!
“大單于,這一定是個陷阱!”
一名跟著頭曼身邊的匈奴騎兵朝著頭曼喊道,而頭曼聞言則是冷冷一笑,開口說道:“我當然知道這是個陷阱,但那又怎么樣?”
“我們過不去高闕,留在河南地已經陷入了死地,如今這個大秦的長孫自己送上門來了,那我們就宰了他,這是早就說好了的!”
“如今雪還沒化,秦軍根本無法調動,他們秦軍之中的那座老字營就算再厲害,又有什么好怕的?”頭曼一邊說著,一邊用僅剩的那條手臂揪住了先前說話的那名匈奴騎兵的衣領,“你們都是我大匈奴的勇士,現在跟著我一起光榮的死去吧!”
話音落下,頭曼整個人瘋狂地竄了出去,這位匈奴人的大單于在陷入絕地之后便徹底瘋狂了,至于去月氏國的那條路,他已經不去想了。
且不說月氏國的態度,就說老字營既然來了,又豈會讓他那名輕松的轉進到月氏國?
他們不就是想要讓自己留在河南地嗎,那自己就如了這幫秦軍的愿,留在河南地,砍下嬴佑這個大秦長孫的腦袋!
隨著頭曼一騎竄出,其余的匈奴騎兵也都跟了上去,不愿意留在河南地繼續拼命的,之前就已經走了,留下來的人中,此刻到了絕地,也展現出了和頭曼一樣的瘋狂。
高闕關口上的王離看著突然退走的匈奴騎兵,緊緊的皺起眉頭,匈奴人退的這么快,那一定是去追嬴佑去了,嬴佑的身邊最多只有老字營,但匈奴卻是所有人都去了。
在雙方巨大的兵力差距之下,王離也忍不住替嬴佑擔心了起來,他大概能猜出老字營來的目的,那就是要徹底將匈奴人留在河南地,但這也一定是個很艱難的任務,在這一仗中,沒有誰是不可以死的,嬴佑也不例外。
“娘的!這小子怎么這么拼命?你最好給老子活著回來,好讓老子狠狠揍你一頓!”王離一拳捶在高闕的城墻之上,而周圍的秦軍剛才也都聽到了老字營眾人的喊聲,知道了嬴佑的身份。
大秦的長孫竟然會來他們上郡的軍中?竟然會去那座對于他們這幫普通秦軍來說無比神秘的老字營?竟然會主動放狠話說要砍了頭曼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