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營帳之中,嬴佑正坐在嬴政這位皇帝陛下的身邊,爺孫二人閑聊著天。
嬴佑這位大秦太孫已經回營了,他回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可嬴政仍是第一時間便將他叫了過來,這便也是說明,嬴政這位皇帝陛下,一直在等著嬴佑這個孫子。
“皇祖。”嬴佑坐在嬴政的身邊對著后者無奈一笑,而后揉搓著嬴政那蒼老而又粗糙的手掌,“您老這么不休息可不成。”
聽著嬴佑的話,嬴政只是笑了笑,他其實很想說,皇祖再怎么樣也能陪著你走完這一遭的,可話到嘴邊,嬴政終究是沒有將這話給講出來。
他的孫子已經背負很多了,便是不用在這個時候多說些什么突惹些不痛快了。
而嬴佑看著嬴政笑了笑,接著揉搓著嬴政的那只手掌,嬴政的手掌不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蒼老,更是極為的粗糙,完全不像是一位皇帝陛下應該有的手掌,幾乎與尋常辛苦做了一輩子農活的百姓一般無二。
在世人眼中,皇帝陛下是至高無上的,按理來說不應該會有如此粗糙的手掌,可是嬴佑卻是不覺得有什么驚訝了,因為嬴政從來就不是人們想的那么輕松,因為嬴政早年在邯鄲城的遭遇,本就是死中求活。
其實嬴政能從邯鄲城活著出來,本身就是一個奇跡一般的事情,在邯鄲城的生活幾乎占據了嬴政早年的全部時光,是這位皇帝陛下無論如何也忘不掉的,這位皇帝陛下,便也是從這樣的苦難中走出來的。
嬴政伸出手拍了拍嬴佑的后背,忽然開口道:“任囂服氣了?”
“嗯。”嬴佑笑著點了點頭,隨口說道,“不光是孫兒厲害也好,還是這位任郡守明白事理也罷,總之他不會有什么問題了。”
說完這話之后,嬴佑又是對著嬴政笑了笑,開口說道:“我知道皇祖帶孫兒來這百越之地,所求之事便是讓孫兒能掌握這支南方軍團,如今孫兒做到了,算是沒讓皇祖失望。”
嬴政聞言輕輕一笑,嬴佑能明白他的用意,很好,他做到了,那便更好了,所以這位皇帝陛下此刻欣慰的看著嬴佑,開口問道:“接下來有何打算?”
嬴佑聽到嬴政的話愣了一下,因為這是嬴政第一次讓他決定車隊的去向,嬴政的意思便是,如今他想要讓嬴佑做的事情,嬴佑已然是做到了,那么接下來的事情
包括他這位皇帝陛下在內,一切都聽嬴佑的安排,是走是留,便是皆在嬴佑一句話之間。
“孫兒打算再留幾天。”嬴佑并未從驚訝中沉寂多久,便是轉頭對著嬴政笑道,“方才出營,跟任囂大人在路上有所見聞,這些百越之地的百姓,真是迂腐落后到頭了,可他們也是我秦國的百姓,總是要管一管的...”
“所以孫兒和他們談了談條件,打算這幾日去看看成效,看完之后,車隊再走。”
嬴佑如此說著,然后便將之前同任囂的所見所聞都告訴了嬴政,而在說完了這些之后,嬴佑又是無奈一笑,“不過最多也就只能再留幾天了,我終究是整個秦國的太孫,皇祖也是整個秦國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