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嬴佑才是讓他這一次帶來的秦軍重新武裝上馬,而他也朝著依蘇微笑道:“我不會在這里長待的,估計這會是咱們兩個的最后一面了。”
在說完這話之后,依蘇看著嬴佑面露訝異,嬴佑竟然不會在這里長久待下去?那之前他給自己的許諾,又該怎么保證呢?
“不過我之前說話的話,不會不作數的。”嬴佑似是看出了依蘇的疑慮,笑著指向了一旁騎馬的任囂,對著依蘇開口說道,“往后跟你打交道的人便會是這位了,他是我秦國在你們這里最大的官...”
“我說了要幫你們改善生活的環境,好讓你們的日子變得好一點,那便是一定會去改善,這和我在不在這里沒什么關系,你也答應過我,要做我秦國的子民...”
“那便是一定要去做,這和我在不在,同樣沒有什么關系。”
嬴佑說著伸出手拍了拍依蘇的肩膀,而后對著她開口笑道:“相處久了你會知道一個道理的,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吧,總之我們這些你們眼中的大人物,很少會去騙你們...”
“我答應你的,會做到,你答應我的,也要做到。”
依蘇聽著嬴佑的這一番話,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是輕輕點頭,雖然她不知道嬴佑方才給她指的任囂究竟是何人,但既然是嬴佑告訴自己的,那應該就不會有錯了。
依蘇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就要這么稀里糊涂的去聽嬴佑的話,可是當她看著那個少年明亮的雙眸時,便是覺得,只要相信這個少年,那便足夠了。
在同依蘇說完了話之后,嬴佑從自己的腰間摸出一把匕首遞給了依蘇,看著她說道:“算是我給你的信物,也算是咱們兩個的緣分,我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到這片土地上來了,與你自然也就見不到了...”
“可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我給過你的承諾,還是會實現的,哪怕你見不到我,我答應你的那個富足日子,也還是會到來的,信與不信,便是權且看你自己了。”
嬴佑本是想說若是不信的話,那到最后難逃被秦法株連的命運,到時候丟了腦袋可別叫屈,可話到嘴邊,嬴佑終究是沒說出口,這些百越之地的人們既然此刻能愿意相信他嬴佑,那他嬴佑又何必出言威脅呢
他同樣也相信這些人的啊。
在將那把匕首交到依蘇的手上之后,嬴佑轉身而走,邊走便是對著周圍的秦軍大喊一聲,“回了!”
話音落下,周圍早已經是武裝完畢重新上馬的秦軍頓時開始行動,全都聚集在了嬴佑的那匹白馬周圍,而在那處地方,還站著任囂這個三郡郡守。
任囂今日沒有出什么力,僅僅是充當了一個看客,看嬴佑的所作所為,而在看完了嬴佑這一天的所作所為之后,哪怕是任囂這個南方土皇帝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認
嬴佑和嬴政實在是很像啊,這對爺孫的身上總是有著一種特殊的魅力,好像這對爺孫只用一句話,便是能讓人心甘情愿的為他們去死一樣。
或許這就是那些讀書的老夫子們嘴里常常念叨的王者之道?
嬴佑在回到大白身邊之后,一邊穿戴著自己的裝備一邊對一旁的任囂笑道:“任囂大人還真是什么都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