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聞言輕輕點頭,嬴佑是跟著他一起從同匈奴人的死戰中活下來的兄弟,他當然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此刻也只是發發牢騷而已。
“呵呵,我之前去咸陽城里逛蕩,聽一些人說,匈奴人也是為了活命才到邊疆搶劫的,只要給了他們物資,就不會有事了,還說早該給了,都用不著白流那么多血。”許七忽然如此說著,接著臉色難看,罵了一句,“他娘的...”
“那些連血都沒見過的混賬王八蛋懂個屁,真等匈奴人把刀放在他們脖子上的時候,便又不知道要該去怪誰了,當時我聽了這話之后,險些對著說這混賬話的人動手了,要不是當時有人攔著,說不定還得挨罰。”
嬴佑聽著許七的話語微微皺眉,可很快又舒展開來,開口說道:“這種混賬王八蛋的話,當放屁就好了,我們的血也不是為了這幫家伙留的。”
許七聞言點頭一笑,他是見慣生死的人物,豈會將這點事情放在心上?
這世上的混賬王八蛋不少,但同樣也有值得他們去流血守護的人啊。
因為許七的話,嬴佑此刻卻是有些出神,如今的秦國顧不上那群已經被打殘的匈奴人,像是那些人心動蕩的百姓,還有像是項梁和項羽這對叔侄一般處心積慮要亡了秦國的賊子,這些才是眼下秦國真正要去面對的。
只不過那群匈奴人會老實嗎?
想來是不會的。
今年過冬的物資嬴佑不打算給他們,要讓匈奴人過一個無比寒冷的冬天,至于匈奴人會死多少人,這就不關他的事情了,死的越多越好。
可這些匈奴人卻也不會就這么一直安分下去,若是到時候秦國需要處理自己內部的問題時這些匈奴人再橫插一杠子進來,倒是有些讓人頭疼。
這般想著,嬴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而后又一口吐了出來,嘴里罵了句娘,卻是沒再為這件事情多去考慮什么,終究是無法預估的事情,且走著看吧。
......
屬于匈奴人的草原之上,如今已經刮起了寒風,可絕大多數的匈奴人身上卻是沒有用來御寒的衣物,這是因為自從在河南地喪失了大部分主力之后,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到秦國劫掠過了。
草原之上的物資實在是太貧瘠了,這迫使匈奴人必須要對外掠奪才能生存下去,可是秦國這個鄰居又實在不是好對付的,先前在河南地的一戰,匈奴人就像是一條被打斷脊梁骨的野狗一般,只能趴在秦國這個惡徒的腳下搖尾乞憐。
身為大單于的冒頓不惜親自走了一趟秦國,希望用牛羊和戰馬來換取過冬的物資,只不過最后的結果是,秦國同意交換了,可卻是要將物資明年冬天再給他們,今年的這個冬天...
他們只能靠著自己去抗了。
在那群秦國人眼中,怕是巴不得匈奴人死的越多越好才是,可偏偏匈奴人眼下又實在不能或是說不敢去觸怒秦國這個鄰居,便真的是只好像野狗一樣搖尾乞憐著。
草原上有一頂巨大的帳篷,這是匈奴人大單于的帳篷,而冒頓這位大單于正伸出手靠著火盆,可眉頭卻是緊緊皺起,對著身邊的人問道:“物資都發下去了嗎?”
“回稟大單于,已經發下去了。”身邊的親信對著冒頓如此回答道,可隨即又是皺眉說道,“但是我們的物資很少,絕大多數都發給了青壯和男孩子,至于老人和女人得到的東西很少...”
“現在
冒頓聽著親信的回答擺了擺手,嘴里說道:“不用理會他們了,我們的物資就這么點,必須要緊著現有的青壯和將來會成為青壯的孩子們,這才是我們的現在和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