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趙兩國幾十年來的血海深仇,豈是那么容易化解的?想來太孫此刻心中,也是千頭萬緒,一團亂麻。”
嬴佑在聽完眼前老人的這一番話后微微皺眉,接著又是朝老人問道:“老先生何以知我心中事?”
“呵呵,因為太孫先前的那一番話。”老人朝著嬴佑笑了一聲,而后出言解釋了起來,“先前在那羊雜湯的攤子上,太孫完全沒有必要同那店家說最后的那句話,可太孫還是說了。”
“太孫讓他想,既然不認秦國,那為何又要依靠秦法,這讓那店家著了相,可是在老朽這個旁觀者看來,太孫亦如此,太孫是一邊想要收服這趙人的民心,卻又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這與當今陛下又有不同了,當今陛下對于先前的六國之人,尤其趙人,其實是有歧視的,趙人憤恨,在如今的皇帝陛下眼中算不得事情,因為皇帝陛下自己也看不上趙人,雙方兩看相厭。”
“但太孫卻是不一樣,在太孫眼中,邯鄲的趙人,恐怕和關中的秦人沒什么差別,就算有,也不會差到那里去,至少不會像當今陛下一樣搞什么歧視。”
“可是在那些趙人的眼中,就未必能體諒太孫的心思了,用一句民間的俗語來說,太孫這叫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難做得很吶。”
在聽完了老人的這一番話后,嬴佑苦笑了一聲,眼前的這位老人貌似很清楚他的心思,而嬴佑再次端起了桌前的那碗茶水,一口飲了一半,這才繼續問道:“老先生知我心事啊,不知可有解法?”
老人聞言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解?此乃死解,沒個解!秦趙兩國幾十年的恩怨,絕非是靠著一人之力,憑借著一朝一夕的功夫就能化解的了的,不過老朽倒是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太孫可愿意聽聽?”
嬴佑聞言眼神一亮,而后又是朝著老人問道:“請說!”
嬴佑的神情此刻顯得有些激動,而這副樣子落在老人眼里也是讓后者露出了笑容,可老人一開口,卻是先潑了一盆冷水給嬴佑,“方才也說了,是不是辦法的辦法,太孫若是聽了之后,可莫要失望。”
“老朽的辦法,此刻的太孫,仍舊是做不成,將來也未必愿意去做,而這辦法嘛,就是給這昔日的趙國,換一換血!”
“將趙人剝離開,分散到天下各地去,無論男女老幼皆是如此,趙人若是分散,長久下來,便也不會再有對秦國如此強烈的仇恨,長久以往,便會變得與秦人無二。”
“這便是老朽那不是辦法的辦法了....”
“太孫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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