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致遠叨念著這句話:“難道他也有非凡的體質?可非凡體質需要搭配非凡的練氣法門,這季憂的練氣法究竟是誰教的?”
曹勁松眼眸輕抬:“他是一鄉野私修,沒有世家背景,那練氣法自然是自己悟的。”
“自己悟的??”
曹勁松語畢后看著屋內嘩然一片,頓時爽到了心田。
季憂身上有很多難以解釋的謎團,如一夜兩境,還有那日引導天地靈氣匯流,他都從不與人透露。
因為季憂如今實力還不夠,太過神異會更加遭嫉。
可如今竟然有人懷疑他在遺跡之中得了好處沒有上報,那曹勁松就只能用入院之前的事來給他作證。
“凡人之軀比瓷器還脆弱,我回院之后也曾多次嘗試,均以失敗告終,這本就是他的天賦。”
“萬千天賦之一。”
曹勁松重新端起茶杯,用杯蓋輕輕刮著茶沫。
他的說法并非虛言,自上次招生以來,他確實一直在用瓷器嘗試靈氣渡體。
豐州地遠而偏,但地不靈卻并非人不杰。
這些年來,他每每出院招生總能見到一些資質不錯的子弟,但因為家力不足,即便有名額也被荒廢了,無論如何也達不到入院標準。
可越嘗試,他越是驚嘆季憂這看似隨手而為的事情有多難成。
古語有云,見微則可知著,他那句“此子非凡”,從來都不是空穴來風。
還有他們啟程前夜,那不斷向著谷場自行匯聚的靈氣,先天與靈氣親近,也絕非空話。
與此同時,與曹勁松對桌的趙教習盯著自己的茶盞,聽著聽著,神情逐漸變得若有所思。
他記得去年的秋日之后,也就是他們招生回院的那段時間,他的茶杯經常無故碎裂。
?!
曹勁松,你媽xx!
“……”
“誒,你們聽說了沒,季憂入院的故事?”
“入院能有什么故事?”
“據說季憂一開始并不想入天書院,是一女童靈光透頂被發現,要被玄元仙府抓去煉藥,季憂當時還是私修,毅然闖入曹勁松下榻之地,解放了修為,周身氣息狂舞,就此下三境圓滿修為暴露。”
“眾人這才知道,季憂竟然以靈氣將那女童溫養了三年!”
午后的殘陽之下,天朗氣清,萬里無風,
白玉臺一戰落幕,季憂飄然離去,揮揮衣袖未帶走一片云彩。
但仍有不少人還在附近議論紛紛,此時又有消息從教習院傳來,令那些本要離去的人再次聚到了一起。
聽罷了傳聞之后,眾人這才得知原來季憂入院當日所經歷的種種。
私修至下三境圓滿,為一鄉野女童展露修為,與奉仙山莊護衛統領對轟一拳,隨后又隨曹教習遠赴盛京。
心懷天下的女修士越聽目光越怔,心中不禁浮現出一白衣公子飄然而來,驚了全城的畫面。
而與他們不同的,則是神情惘然的方若瑤。
與他們聽了傳聞后腦補出畫面不同,她是真的見過那一抹白衣飄飄。
因為曹教習和裴師姐本就是為了接她才去,那件事就發生在自己家的府邸。
她境界低微,啟靈半年有余卻仍未能達到靈光微照,所以她只記得當日那抹身影何其耀眼。
直到此時聽到眾人議論,她才明白原來他溫養邱家女童的手段,竟然也會如此驚人。
“怪不得他一入院便要武道雙修,原來生存之地如此惡劣?”
婁思怡嘴里叨念著,滿腦子都被塞滿了白衣飄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