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就有人以神念洞察,發現那就是被鮮血染紅的白衣。
“是季憂?!”
“怎么會是他?”
“五位莊主呢?其他人呢?為什么沒攔,難道真要讓他吃盡豐州供奉不成?”
此時的季憂踏步來到城門之下,手持一柄長劍,隨后駐足。
嘩啦!
隨著他的揮袖,一堆人頭在玄光之中出現,被拋到城墻之下,咕嚕嚕滾了一地,就像是炸了瓤的西瓜。
這些人頭要么已是白發蒼蒼,要么也是黑白混雜,有的面朝上,有的側著臉,寫滿了不甘和恐懼。
見此一幕,城門前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因為他們認出了,那些人頭原本都是五大仙莊的莊主、供奉以及長老脖子上的物件。
十八位通玄,五名融道,死不瞑目,唯獨這位本該被圍殺的,此時卻站在了此處。
此刻的眾人全都忍不住望向季憂,就見到他也目光冷徹地望向自己。
“夜城山昨夜出現天生靈寶,引來一群私修土匪為奪寶進山。”
“我聽到消息,想著身為豐州子弟必不能讓匪徒在此為禍,于是進山剿匪一夜。”
“如今匪首已全部伏誅,今在此懸頭示眾。”
短暫的寂靜之后,滿城中一片嘩然。
尤其是仙莊那些子弟,心說壞了,我們成匪了!
而茶棚之下官員及親眷此刻也全都站起身來,駭然地看著這一幕,不禁瞠目結舌。
五大仙莊那么多人進山,最差都與他境界相當,如今卻全都被割了腦袋,而從山中走出來的卻是他。
他們預料過他會身死,預料過他會敗退,卻從未敢想過這等結果。
向芙此時忍不住起身,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城下的男子。
他全身上下著實算不上干凈,但此時卻腰背直挺,劍意沖天,矯首昂視,血衣在秋風之下不斷翻飛。
“你們剛才不是說,季憂才是土匪?”
向芙凝視他許久才將目光轉回,忍不住朝父親開口詢問。
向太守也是堪堪回神,難以置信地張口:“死了的才是土匪……”
劉刺史此時扶住了桌子,看向其中一顆人頭,目光像是凝固了一般。
那人來自于浮煙山莊,不是莊主,只是一位供奉,名叫魏東旭。
因為劉刺史府邸距離浮煙山莊極近,平日里少不了要打交道,他主要接觸的就是此人。
往日在府上,他對此人也算是畢恭畢敬,供奉許久,沒想到他此時只剩下了一顆腦袋,被人拋到了黃土之上。
人都是這樣的,聽的事情距離太遠了,就總覺得模糊。
可一旦有身邊人牽連其中,便有了參照物。
劉刺史本以為修仙者都是一樣的,可此時看著魏東陽只剩一顆腦袋,就連魏東陽平日掛在嘴邊日日歌頌的莊主也只剩下一顆腦袋,便明白了那持劍的男子到底強大到了什么地步。
“各位,匪首雖已伏誅,但靈寶我還沒找到,據說他們來自五大山寨,已經在此地為禍多年,想來必然將靈寶藏匿于寨中,或與這五大山寨關系親近的組織之中,許要抄寨搜尋。”
“!”
聞聽此言,一片更加強烈的喧嘩頓時響起,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季憂。
天生靈寶本來就只是一個殺人的噱頭,根本就不存在!
可他如今竟然強行借了這個借口,要去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