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十六針只是麻痹了你的痛覺,還未給你沖開經脈,你不要著急就是了……”
因為先前的誤會,一向冷漠無言、貴氣逼人的封陽公主此時說話細若蚊聲。
隨后她取出一根銀針,在下針之前忽然停頓了一下,抬頭看向季憂。
師從百里圣手,封陽與他有著同樣關于醫德的堅守,深知此術不是救人,而是害人,先前之所以沒有推遲就下了針,是因為她因為那誤會而被搞得手足無措。
但接下來,她要為面前這個人族強通經絡,便不由得謹慎了起來。
“繼續下針,會將你的經絡強行撐開,但幾個時辰之后便失效,甚至會加重你的傷情,你可想清楚了?”
季憂抿了下嘴:“會廢掉嗎?”
封陽思索許久:“如果只是扶……那樣便不會。”
“要是更大力呢?”
“?”
封陽睜大了眼睛,愕然了許久:“你要對它做什么?”
季憂:“?”
公輸仇著實是待不下去了,心說我不應該在房里,我應該在房底,于是默不作聲地出了門,守在了門口。
季憂此時看向封陽公主:“公主希望人妖兩族開戰么?”
“雖然雪域很難生存,導致我們的族群已經無法繼續擴大,父皇說帶領族人重回九州是我妖帝一脈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我還是不希望開戰,因為開戰會死很多人……”
“那公主學醫是為何?”
封陽握著針:“為了救人。”
季憂望向窗外:“學醫可以救很多人,但救不了天下人。”
“什么?”
“落針吧。”
封陽公主不知道他為何會說這句話,也不知道天下人跟他這雙手有什么關系,但既然病人嚴格要求,還是將針落下。
雖然季憂的手臂已經被麻痹了痛覺,但沖開經脈時卻會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酸脹感。
于是季憂的房間里不斷傳來輕哼聲,時高時低,起伏連綿。
封陽公主聽著耳邊的動靜,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滾燙的尺寸,白皙的臉頰開始發燙,頭越來越低。
此時的連廊上,仙宗天驕已經先后出門,決定赴宴,行至季憂門前紛紛停下了腳步,表情變得尤為古怪。
霍鴻環抱雙臂:“小小通玄境,還真是會玩啊。”
姜妍和顏秋白也忍不住張大了粉潤的紅唇:“他……他怎能如此?”
公輸仇看著他們:“你們誤會了。”
霍鴻似笑非笑地開口:“這聲音可誤會不了,不過我倒是沒見妖族有花樓,這是哪兒的姑娘?”
公輸仇還未開口,房間里的輕哼聲戛然而止。
眾人立刻看向房門,就見到一雙細嫩的手將房門打開,封陽公主從中走了出來,臉頰微紅。
見到這一幕,眾人愕然,而霍鴻則凝住了雙眸,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陰沉。
眾目睽睽之下,封陽漠然地看了他們一眼,并未說什么,隨后便邁步離開了玉園,臉上還帶著未曾完全消退的粉色。
而就在封陽離開之后,房門再次打開,季憂從屋中走了出來。
眾人此時才從剛才的驚愕之中堪堪回神,便又看向了他那推開房門的手臂,怔了一下,不知為何方才還不能用的手如今已經完好如初。
“公輸兄,麻煩叫顏長老通知大家到西院集合,今晚要出事,誰也不要出去。”
季憂打開房門看著他們:“有人要順水推舟,替還未做決定的妖帝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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