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宴席為餌分散我等,然后夜間襲殺使臣,原來這就是你們妖族的待客之禮?”
封陽來到庭院之中開口:“昨夜之事只是一場誤會,乃是城中亂黨作祟,我妖族必然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顏川冷哼一聲:“免了,這妖族看樣也不是那么好待的,豈敢再留?我們人族此次派遣使臣前來,只是不想兩族太古之誼被有心之人挑唆,但既然妖族不這么想,我們也不會怯戰。”
“請各位稍安,先看看……是否有所傷亡。”
封陽說著話,隨后將目光看向了寂靜一片的西院。
中庭與東院的戰斗在此之前一直都在繼續,直到眾兵將從妖帝宮而來都還有劍氣漫天。
但唯一不同的就是西院,也就是人族使臣所住的院落。
早在他們趕來之前,這里就已經如死一般沉寂了。
封陽終究是個女子,雖然地位高貴,戰力也不俗,可此時面對西院卻有些望而生卻。
妖將束河,戰力不高,但在鱗族的位次卻能排入前三。
而先前鱗族族長說,束河已經潛入了西院許久。
所以她不知道當自己跨進去后,會看到什么樣的場景。
此行一路,夜寒一直都跟在皇妹身后,看到她沉默許久未曾踏步,便知道了她的恐懼。
“里面有沒有人守著?”
封陽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靈劍山長老顏川。
顏川此時拄劍在地,聞聲開口:“從入夜開始,季憂就一直在院中守著,但此間,從未有人能越過老夫的劍進入西院。”
此時姜晨楓從東院而來,聞聲皺眉:“不,我看到季憂出劍了。”
顏川:“?”
聞聽此言,夜寒下意識地看向皇妹,發現她的臉色比先前知道鱗牙二族圍攻玉園還要慘白。
公輸仇此時從東院而來,左袖已經被鮮血滲透,見到鱗牙兩族族長,火冒三丈之間頓時抬腳就要去踹,結果被好說歹說地勸了下來。
隨后還有姜妍、顏秋白、蔣月柔也紛紛持劍聚集了過來,看著眼前的妖族,怒意根本潛藏不住。
“進入西院的是誰?”
“妖將束河,天賦極速,最擅暗殺……”
“?”
此時姜妍、顏秋白和蔣月柔等人才意識到氛圍的不對,于是轉頭看向姜晨楓:“出了什么事?什么西院?”
姜晨楓看向堂姐:“昨夜混戰之時,有一個最擅殺人的妖將無聲無息地潛入了西院。”
顏秋白雙眸睜大:“怎么可能?想要進入西院只能通過中庭或東院,那兩處是顏長老和霍長老在把守,他們都是無疆高手,怎么會沒有察覺?”
“所以,這才是可怕的……”
聞聽此言,公輸仇踏步而去,直接抽劍斬碎了西院的大門,而其他人也隨之而去。
當眾人踏入院之后,第一眼所看到的就是滿眼的凌亂不堪。
栽種在院中的雪松全都已經被攔腰斬斷,被斷裂后所下的新雪所覆蓋,而門窗之上也全都是被切割出的深痕,甚至還有一根橫梁被斬斷之后垮了下來。
還有地面的積雪,似乎也是被鋒利的刀劍切割過一般,全都碎的一塊一塊的。
最關鍵的是,他們還未進入院中,就已經看到雪地之上到處都是噴濺的血色斑點。
這些血液濺出的時候必定是無比滾燙的,才能將這純白的平面灼燙出一個個的深坑。
見到這入門的場景,所有人都凝住了眼神,仿佛已經提前看到了院中的使臣在屋中被殺,奪門而出時被殺,驚恐的睡夢中被殺,隨后被摞在一起,血流成河的場景。
沒錯,這就是那位嗜血妖將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