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此時,季憂的聲音忽然從死寂一般的西院之中響起。
“這妖族好生厲害,我也是沒想到,他竟然能夠憑借一雙赤手空拳,打的我渾身刀傷……”
“……”
“?”
夜寒并未跟隨眾人進院,而是將三名天妖將同時招來,命令他們率領那些妖兵將西院整個圍起。
他的看法與眾人未入院之前一樣,得知季憂一個人守在西院之中,仿佛就已經看到了人族使團全部慘死在院中。
因為他之前聽說束河殺人威名的時候,曾親身領教過對方的極速。
那等速度天賦,再配合他潛藏的天賦,當真無人能活。
父皇說,人族若真有人殘死,那便做的徹底一些,因為人族仙宗之間雖然不團結,但卻最好面子,真的死了人,便不好再說清楚。
作為兄長,夜寒知道妹妹封陽的心性。
就算真的是父皇的御令,她也不可能會聽從,那么將人族屠殺在此院中這件事,就要由他來做。
“其實就連我,也不喜歡一個人對上束河,那家伙實在太麻煩了。”
站在正門鎮守的是天妖將朝倉,此時忍不住輕語一聲。
“不光是你,我聽說木勒雖然愿意用他,但也不愿意讓他離得太近,因為這家伙著實有著與境界不匹配的危險。”
話音剛落,封陽忽然從院中走來,目光灼灼地看向朝倉:“把今夜參與此事的所有人抓起來,送去妖帝宮,包括鱗族與牙族族長!”
夜寒轉頭看向封陽,眉心微皺:“封陽,我知道你不忍心,但也不該意氣用事,接下來的事,交由我來做吧。”
“皇兄,我在完成父皇的御令。”
“?”
“束河死了,人族使團安然無恙。”
隨著封陽的一聲令下,所有妖兵妖將立刻行動,將早先便被制服的那些人全都抓了起來。
亂糟糟的環境下,夜寒帶著疑惑與茫然邁步走入了西院之中,第一眼便看到了倒地不起的束河,也看到了那滿身的劍傷。
束河最強的不是隱秘而是速度,莫說斬中他,有些人甚至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可此刻看他身體就知道,他結結實實地被斬中了,而且每一劍都斬的無比均勻。
這位妖皇子沉默了許久,隨后抬起頭來望向西側。
季憂已經被扶上了輪椅,兩只手無力地低垂著,迎著他的目光被推出了院子,病殃殃的仿佛文弱書生……
黎明時分,日頭開始從雪峰之后緩緩升起,東方吐白,便連寒霧也被照破了一些。
喧鬧了一夜的玉園此刻忽然安靜了下來,但到處都是的殘磚爛瓦無一不說明了昨日戰事的慘烈。
鱗牙兩族族長作為整件事的謀劃者,從玉園出來后就被戴上了枷鎖,連帶著族內所有參與了今夜襲殺的妖將,都被御前兵將押送著,被送去了妖帝宮中。
但妖帝并未現身相見,出現的卻是那位名叫山典的座下首臣,正孤身等在宮門前方。
眼見封陽公主將他們押回,山典邁步走下大殿,在二人面前俯身:“陛下對你們很失望,不想來見你們……”
鱗牙兩族族長聽后捏緊了雙拳,沉默不語。
山典忍不住又道:“你們這不是在替陛下分憂,而是在逼陛下做選擇。”
木勒聽后嘆息一聲:“我等……有罪。”
“你們自然是有罪,所以,去寒牢思過吧。”
(終于回家了,狠狠補個覺,明天更加勤奮,求月票……or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