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憂揚起嘴角,心說你看,我就說跟著我必然是能夠學到好東西的。
蕊兒太過親昵,魏姑娘又太過于生疏,匡誠為了這個問題糾結了七日,連平安信都沒寫,后來還是季憂告訴他,稱呼蕊兒姑娘最為合適。
這個稱呼,親昵與禮貌并重,不顯唐突,卻有些茍且,讓人心癢。
而這一幕看的如龍仙帝忍不住有些羨慕。
季憂看他一眼:“你當初以我的名義,勾搭的那位臀兒圓潤的師妹呢?”
白如龍張了張嘴:“她知道我不是你之后就不再理我了……”
“沒事,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你看曹教習都這么老了還沒道侶呢。”
“?”
隨后魏蕊的目光從匡誠身上移開,向著幾人緩緩見禮:“聽說季公子雙手受傷,不知如今恢復如何?”
“勉強能用,但畢竟是傷筋動骨,也急不得。”
季憂聞聲抬起手,展示了一下“未馴化好的雙臂”,彎折之時還有些打擺子。
他現在很少利用肌肉發力,而是用靈氣抬舉雙臂,繞開肌肉與經脈,借助外力來帶動手臂運轉,簡單的動作都能做。
依照目前的恢復狀況來看,新元之前大概能好個大半,春日之前便可恢復如初。
季憂說完后看向匡誠:“就在此處分別吧,我們回山,你……該干嘛干嘛,離京時答應我的那頓飯,我再安排時間找你討要。”
“那……我就與季兄在此拜別。”
“匡誠,我的宅子還很空。”
魏蕊跟著匡誠轉身離去,聽到季憂的最后一句話后不禁有些茫然:“什么宅子?”
匡誠將袖子卷在身前:“人心黃黃……”
魏蕊思索了許久,未能理解,于是乖巧地在其身后跟著,眼波流轉之間上下打量著他,心道匡郎似乎清減了不少。
季憂此時正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說匡誠改叫了蕊兒姑娘,這魏蕊是不是該改口叫匡郎了。
匡郎匡郎……
呵,這個稱呼聽起來,當真是有點顛簸。
白如龍還記著匡誠讓季憂多拿些銀子的仇,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忍不住開口道:“午飯時間都要到了,這書生,都不知道客氣一下。”
班陽舒搖了搖頭:“這不奇怪,因為只要有人敢客氣,季師弟就敢吃。”
季憂看了班陽舒一眼,又轉頭望向長街的西側:“你們稍等我一下,我去辦點事,待會兒一起回山。”
“?”
此時長樂郡主趙云悅正在隔壁茶樓之上,身邊還圍繞著一些京中世家的公子小姐,都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季憂。
她與魏蕊本就情同姐妹,所以季憂返京的消息她一早便知曉了,說是飲茶時恰好見到沒什么問題,但若說是刻意來看也沒什么問題。
至于目的,倒也沒什么。
只是一想起這男子當初不識好歹,心中便有怒意叢生,從心底里不想見他平安歸來,于是到此確認他那雙手是否真的還完好。
只可惜,眼前所見未能如愿。
長樂郡主冷著臉將茶小飲一口,便見季憂一襲白衣翩翩,腳步不急不緩地走向了臨街的巷子,隨后從巷子里徑直穿了過去,走上了隔壁的天盛大街,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
“天盛街……”
陡然間,一聲清越激昂的劍吟響起,仿若平地炸響的驚雷,自對面街頭驟然升騰,直沖霄漢。
隨著這劍吟乍響,磅礴的氣勁如洶涌的潮水,在須臾間翻涌起來。
原本彌漫滿城的絲絲寒意瞬間被這凜冽無匹的劍氣裹挾,如同一頭頭脫韁的猛獸,朝著東西兩街橫沖直撞,瘋狂肆虐。
剎那之間,永安大道上的人全都感受到一股寒意透骨,無數買賣家的幡子都被吹的狂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