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初太古遺族統治萬族的時候,不但喜歡生食活人,還喜歡將妖族真靈拔出,強迫他們退回祖形拴在門口,手段極其殘忍,而你們這種在門前擺獅子的陋習便是從那時繼承而來,這是妖族的恥辱。”
郎和通看著他:“妖族答應不與我人族為敵,日后兩族交流必會多起來,竇大人,你這獅子若是一直擺著早晚是會惹禍的。”
竇尚書來此不是為了談青云歷史的,聽后不禁開口道:“獅子自然無礙,便是不擺也無傷大雅,但關鍵是我兒子。”
“令郎?”
“季憂斬了我府前石獅之后還威脅我,要我兒他此生不可回京,此事還請天書院做主,我不需要他賠我獅子,但我要我兒回來,另外再讓他去我竇府道歉!”
計敬堯此時開口:“令郎現在所在何處?”
竇熊聞聲開口:“我兒前些日子受友人邀約,離京冬游。”
老父親一點也沒提季憂回九州的消息傳來之后,他的兒子是如何狼狽收拾行囊,慌不擇路出京的,遇到人問基本都是這個回答。
冬游。
聞聽此言,三位掌事互相對視,但誰也沒有說話。
正在此時,門外有弟子回來,在堂中鞠躬道:“掌事,季憂前來復命了。”
秦掌事轉頭看向竇熊:“季憂來了,竇尚書要不……先回避一下?”
竇熊其實聽到季憂的名字便有些發憷了,不是因為他戰力多么強,而是他從來都不懂規矩,也從不考慮什么面子不面子。
于是在露出一個惡狠狠的表情之后,這位竇尚書起身就去了屏風后側,片刻又道:“我就這樣站在此處,他會不會發現我?”
郎掌事思索了片刻,揮袖將一道玄光瞬間打落在了屏風之上,掩藏了他的氣息。
竇熊稍稍松了口氣,隨后從屏風后向前堂望去。
與想象之中不同,季憂并非是恭恭敬敬進門的,反而是昂首挺胸,讓竇尚書微微皺眉。
而最讓他感到納悶的是,這鄉野私修進來之后第一眼看的不是三位掌事,而是自己帶來的那一箱金子,隨后才是三位掌事。
季憂忽然揚起嘴角,心情好了不少:“見過三位掌事。”
秦榮驚訝于他的禮貌,和其他兩位對視一眼后道:“季憂,坐。”
“多謝掌事賜座。”
“此行出使雪域一事的過程,我們已經在司仙監的傳訊之中得知,此次喚你前來便是走過流程,在此也不再對你做過多詢問,只是有些案卷需要你畫押。”
秦掌事取出幾份案卷,上面的字寫的密密麻麻。
季憂看了一眼,基本就是根據司仙監的傳訊所寫的一份類似總結的文件,講述是他們出使雪域的全程。
石君昊與蕭含雁都已經簽過,目前便只剩下了季憂。
“直接走流程挺好的。”
季憂拿起筆簽下,一邊念叨一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后腰間光華一現,瞬間傳來嘩啦一聲,準備開始走流程。
竇尚書此時就在屏風后側,聞聲挑眉,便見到碎劍在掌事院之中鋪了滿地。
這些劍規格制式都相差不多,應該是一起買的,光是從那些斷裂的劍身碎片是看不出多少,但劍柄可以。
地面之上,劍柄足有幾十個。
他在雪域醒來之后除了想要懸在房梁上的金疙瘩,還問公輸仇要了那些被他撈回來的斷劍。
公輸仇當時不太理解,劍既然已經斷了,還要來何用。
如今,這便是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