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榮、郎和通和計敬堯此時表情一僵,右眼皮狂跳。
季憂沒有看到他們的表情,而是喃喃開口道:“我此行出使雪域,搭弓射飛了一柄靈劍,劍斬蠻族兵王之時碎了四十一柄劍,價值大概要三千兩。”
竇熊:“?”
秦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若我沒記錯,那些劍本就是我掌事院為了支持你此次任務花錢買給你的?”
季憂愣了一下,思索許久之后開口:“是嗎?”
“是啊。”
“哦?還有這種事,我倒是忘了……”
季憂看了一眼地上碎片:“難道這樣就不賠了?”
秦榮愣了半晌:“本來就是我們出錢的,怎么還要賠呢?”
“可我沒劍了啊。”
“你本來也沒有五十把靈劍不是?”
季憂沉默了許久:“好吧,那這些就不給你們算錢了,但是我在玉園與妖將戰斗之時被奪走了兩柄我自小便十分愛惜的寶刀,那是我在一次墜山的奇遇之中所得,加起來要五千兩才行。”
秦榮此時皺起了眉,轉頭看向了旁邊的另外兩名掌事。
郎和通此時起身,去后側的案卷室拿出了案卷,翻看許久后有些疑惑地開口:“那妖將最后不是被你殺掉了?”
季憂轉頭看去:“是殺掉了,但我翻遍了他全身,也沒找到我的刀。”
“可我記得你從不用刀?”
季憂看著他,心說你沒有出去殺過人吧:“郎掌事說笑了,誰還沒有一點不為人知的底牌保命手段?如若不然,我一個鄉野私修又如何在這處處被針對的世道之中活到現在的?”
聽到“處處針對”四個字,郎和通一時無言,便見到計敬堯也站起了身,湊到他的身前重新看了一遍案卷。
在看到那妖將赤手空拳打的季憂滿身刀傷,而如今又聽說季憂丟了兩柄自小愛惜且價值五千多兩的寶刀時,他的腦子不禁有些無法運轉。
此時,季憂看向了擺在堂中的那一箱金子:“其實這些就夠了。”
見狀,秦榮屏住了呼吸,忽然明白他是從一進門就誤會了。
他說的流程簡化,指的是不需要他再親自寫一份關于出使妖族全程的案卷,只需要以司仙監傳訊為底稿簽字就好。
結果他理解的是,直接給錢。
“那我不客氣了?”
季憂揮袖將那一箱金子收入了自己的儲物葫蘆之中,忍不住揚起嘴角:“早就準備好了的還在這演,其實我之前一直都不喜歡你們掌事院,覺得你們行事太過裝腔作勢,但現在我有些改觀了。”
秦榮本想出手阻攔的,但馬上就要伸出去的手不由得遲疑了一下。
因為他覺得若是此時阻攔,那季憂丟失的那兩柄刀的錢需要他們掌事院來出了。
算了,就當是竇尚書在這里丟了一箱金子,隨后被季憂撿走了……
此時,郎和通與計敬堯對視一眼,隨后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屏風的方向。
而收好金子的季憂則從掌事院的廳堂之中站起身,看著秦榮道:“下次有這種好事還叫我,身為天書院弟子,是要為天書院分憂的。”
不,不叫了。
汝彼娘之,甚貴乎。
離開之前給了他黃金萬兩及三千靈石,這已經是極大的數額了,之后他又在穹華閣賴了一筆賬,大概也差不多這個數。
如今回來,又拿走了差不多的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