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老掌教悄無聲息地離開,隨后靈鑒自行擇主,選擇了他的女兒,當時的玄劍峰欣喜若狂,他也不斷感嘆天命在我。
隨后他就將顏書亦關入后山,讓她潛心修道。
女兒一開始是不愿意的,每日都想著往外跑,甚至試圖將靈鑒沉于玄海之中。
無奈之下,他只能拽著一些被天劍峰打傷的弟子,丟到她的面前,說那都是她的錯,同時也只有她能改變這種現狀。
于是自那之后,女兒便自囚于山,再也沒有往外跑過。
當然她也沒有令人失望,十歲通玄,隨后就是最年輕的融道境,最年輕的應天境,乃至如今這最年輕的無疆境。
可這也導致了女兒對誰都不親,包括他。
此時,顏書亦站在窗前,舉目看向了窗外的黑夜,久久不語。
丁瑤和卓婉秋則在后方,膽戰心驚著,一直都不曾說話。
不過沒等太久的功夫,她們忽然發現鑒主原本緊繃的身軀稍稍松懈了下來,粉腮也忍不住輕輕鼓起。
于是二人從隔壁的窗子向外看去,就見鑒主目光所及的東方,姑爺正在窗前抬頭看著她們這邊。
隨后,第三輪第四輪。
仙宗子弟開始對戰,開始有兩個服用果實的人出現在了同一擂臺之上。
六大仙宗,包括季憂,觀察的開始越來越仔細。
二進一的對決自然是有勝有負,也就有拼盡全力的情況,所能看到的東西自然更多。
“如今看來,那些人無論境界還是氣息都沒有問題,那果子應該為善。”
“就如那陳樂,險些被蕭含雁斬去一道手臂,即便是氣急敗壞也沒有出現邪化的現象,行為舉止也算正常。”
“所以,也許是我們都猜錯了,這真的是一場天道饋贈。”
閑庭偏院,紅燭小屋。
季憂輕聲開口,對面前的小鑒主說了自己的判斷。
他是因為見過鄭家老祖變成怪物煉人飛升,查到過有人以嬰兒當做容器,還見過卜家人異化為邪種,才一直堅定認為那不是仙緣而是大禍。
可當事實擺在面前,他又不得不承認。
二進一的比斗,必然會有輸掉的一方,但無論是輸掉的、重傷的都未曾出現詭異,就已經說明了結果。
顏書亦看著他:“可如果是這樣,先前所發生的那些便不合理了。”
“也許他們之間并無因果?”
“難道這世間當真有沒有因果之事么?”
季憂剝開一枚瓜子喂了過去:“無論怎樣,這都能算是好事吧,最起碼惹不出太大的禍,仙宗更便是了,但世人的日子還可以隨意過。”
小鑒主張嘴將瓜子吃掉:“就算是果子沒有問題,但你也說過道果不均,必然會有爭斗。”
當初搶奪大荒林遺跡的時候,問道宗是最為積極的,也是他家的弟子第一個從遺跡之中帶出了果實。
但此次游仙會,問道宗的排名極低。
這說明季憂當初的觀察和猜測是對的,斷魂山的遺跡果實當真沒有多少。
商家人自然不可能允許自己屈居于人后,必將會向外搶奪。
季憂沉默半晌后忽然開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不過還有件事很奇怪。”
“什么事?”
“玄元仙府中有個年輕人,看上去囂張不已,你可知那人是誰?”
顏書亦抬起眼眸:“玄元掌教鐘黎的親子鐘辰,前幾日仙宗之間便有傳聞,說有鐘黎要讓鐘辰承接圣器。”
季憂聽后有些驚詫:“他們不是有親傳圣子?”
“你說楚先?他是親傳圣子不假,但想想也知道,鐘黎怎么可能舍棄兒子不要,將圣器傳給外姓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