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季憂的腦海中浮現出當日所見的場景。
怪不得那楚先作為親傳圣子,卻對其畢恭畢敬,受到呵斥也不敢反駁,原來這鐘辰才是玄元的下一任執器者。
“既然他有意傳自己家人,為何當初要選楚先做親傳圣子?”
“鐘辰修行天賦不夠,以一個親傳名頭將目光轉嫁到楚先的身上,自然是為了保護他,而現在遺跡果實已出,可無限提升修為,這鐘辰自然不需要再蟄伏。”
季憂微微皺眉:“這楚先竟然甘心?”
顏書亦聽后冷笑一聲:“不甘心又能如何?兩百多年以前,楚家與玄元仙府還曾是世仇來著,但最終還是被打垮了,楚先應該清楚自己是被利用的,他這位置沒有天下人想的那般好坐。”
“仙宗,世家,相互之間的關系還真是復雜。”
季憂忍不住喃喃一聲。
他來到青云天下滿打滿算也只有七八年,對于以往的事情并不了解,直到此時才算捋清楚相互之間的關系。
琢磨半晌,季憂回過神,發現顏書亦正眼眸深邃地凝視著窗外,眉眼間帶著一絲憂慮。
道果所帶來的饋贈如此豐厚,靈劍山的人自然也有想法。
季憂知道,傲嬌鬼現在也面臨著選擇。
就像當初季憂一直認為必有大禍一樣,小鑒主的心中也是疑慮許多,暫時還無法說服自己。
看了半晌,季憂忽然上前,輕輕吻住了她的小嘴。
顏書亦回過神,冷傲地看著他,對他的舌頭一陣追咬。
被輕咬半晌,季憂忽然抬起頭,有些驚詫地看向了顏書亦,就見小鑒主忍不住瞇起了眼睛。
月事來了。
雖然丁瑤和卓婉秋都已經確認她們家鑒主是相公奴了,但高高在上的小鑒主一直不承認,叨叨著小小天書院弟子不過傳宗接代的工具。
她不饞陌生男子身子,不愛做,只是為了生個崽崽,以此為信念。
可隨著月事一來,她發現自己前兩次白尿了。
游仙會仍在持續,第四輪結束之后便是決賽。
看不出異狀的季憂已經漸漸松懈了下來,倒是對楚先與鐘辰之間的相處多看了兩眼。
雖然楚家人在他看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這鐘辰實在不是東西,對身邊下人非打即罵,滿臉戾氣。
其實周圍的世家也都看到了這一幕,甚至有些毗鄰玄元仙府的,還知道這鐘辰。
眼見著這位從來不曾露面的掌教親子忽然露面,還代表了玄元仙府來參加游仙會,眾人大概也能猜到,玄元掌教應該是要讓他接掌圣器了。
于是,很多人看向楚先的眼神不禁都變得有些憐憫。
季憂此時收回目光,看向臺下。
陸含煙運氣還不錯,一路走到了第四場,不過上一場她已盡顯狼狽,這第四場就更玄了。
因為他的對手,是當年敗在了季憂手下的那位天劍峰峰主之孫的顏昊。
通玄中境對通玄上境,機會不說沒有吧,只能說是十分渺茫。
不過陸含煙心態還不錯,上臺之前看到季憂還喊了師兄,并向上輕輕揮手。
“季憂。”
“?”
季憂轉頭回去,看到一個胖胖的身影正邁步而來:“教習怎么來了?”
曹勁松輕聲開口:“你溫師姐,還有你的陸家二小姐今日有比斗,我來看看。”
“誒,話不能亂說,陸含煙怎么能是我的。”
“做了就要承認!”
曹勁松說完之后打量了他一眼:“你今日怎么有種輕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