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憂站在陰沉的雨夜之下,向著院中看去,就見院中站著一女兩男。
女子身穿粗麻布衣,手中握著一支銀哨子不斷吹氣。
嘩啦一聲。
那只邪種循著哨聲穿門而入,拖拽的沉重鐵球將夯實的土墻砸出了一個深坑。
見狀,跟在女子身后的那兩名男子立刻跟了上去,兩人合力拽住其身后的鐵鏈,全身肌肉繃緊之間拉住了那只邪種,隨后將其拽到了東面的墻根。
東墻根處的地面有凸起的黑色鐵環,看上去粗壯無比,那只奔跑而歸的邪種便被扣鎖在了那只鐵環上。
而像這樣的鐵環,旁邊還有三個,其中有兩只上已經栓住了邪種,還有三只鐵環已經崩斷。
三人見狀走了過去,蹲在那邪種的面前,靜靜地注視許久。
“又掙脫了,這次不知道又跑到了哪里,月娘,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我去鐵匠鋪,再打幾只更粗的來……”
似乎是被人氣挑起了兇性,那只被鎖住的邪種開始不斷張牙舞爪,沉重的力量將鐵鏈扯的嘩啦作響,相扣處一陣火花四濺。
但女子似乎并不驚恐,只是看著那只邪種忍不住輕咬薄唇。
就在此時,她忽然發現身邊的兩個男子站了起來,一陣兵刃出鞘的聲音瞬間響起。
“譚叔!”
“大鵬!”
“耗子!”
“凌晴姑娘!”
“……”
隨著兩個男子的爆喝聲倏然落下,女子聽到了一聲急促的開門聲,與他們同行的六人全都從屋中沖了出來,而她也騰一下站起了身。
回眸之間,女子看到一抹白衣的身影于紛紛落雨間落到了他們的院中,以鋒利的眼神看著他們。
其實在意識到院子暴露的時候,女子本已經在這緊張的氛圍之中繃緊了神經,但當看到其年輕面孔的時候,那緊張的情緒瞬間松懈了不少。
因為她聽同行的人說過,修行是需要時間的,年輕人大概率不會有多么厲害。
他們此行一路一直都躲著老家伙走,直到現在都是平安無事的。
可很快,女子的眼眸中就升起了一抹驚恐。
因為她發現男子頭頂的落雨基本都落不下,在其肩頭就被燙成了一陣陣的白霧,同時其腳下的土地也在漸漸變得干燥,在周圍的泥濘襯托下顯得格外扎眼。
其他人也在看著這一幕,開始渾身顫栗,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一個通玄境,三個微照境,三個凝華……”
“還有個連修為都沒有……”
落雨之中,季憂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疑惑,覺得這和他想的截然不同。
在他看來,若真的有人在背后圈養邪種,那就一定是有所圖謀的,不然誰養這鬼東西做什么。
可一個通玄帶著一群下三境,再加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這種人能有什么圖謀。
思索之間,季憂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吹哨的女子身上,而她也是其中那個全無修為在身的人。
不知為何,季憂從她的面容之上感受到一種熟悉,很久遠的熟悉。
看了許久,季憂的盯在了她嘴角的那顆美人痣上:“中州洪雅縣黃月娘?”
被道中了姓名,女子有些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公子認得我……”
“還真是你……”
“我們之前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