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先賢園收到過你的布告。”
季憂手中光華一現,手中出現了一份迭的整齊的布卷。
卷面展開,上畫著十二份畫像,下方則分別標注著其身份與姓名,而布卷最下角的落款就是中州洪雅縣黃月娘八個字。
這是他在天道會期間收到的。
當時決賽結束,季憂連勝五人拿下通玄境榜首。
陸家姐妹做東,要在酒樓給他慶賀,當晚用膳歸來,他和元采薇一道返回,路上曾遇到過一個女子,右邊嘴角下帶著枚痣,急匆匆地塞了個紙卷給他。
他當時收到了許多求結道侶的信箋,以為這份也是一樣,便沒有在意。
可等到第二日去先賢圣地的路上,他才發現那是一份尋人啟事。
曹勁松告訴他,天道會期間有許多外來者,聲稱家里人丟了,來此詢問是否有人見過,這黃月娘就是其中一人。
她要找的是李家一位名叫的李瑞霖的男子,而她則是李瑞霖養在家外的外室。
黃月娘出身于鄉野,沒有修為,所以即便李瑞霖不過是支脈一無關緊要的子弟,她仍舊夠不上其妾室身份。
事實上,黃月娘已經不記得季憂了,因為她當時將布告塞給了很多人。
不過雖然認不得人,她對自己布告她卻十分熟悉。
黃月娘愣了許久,眼眸不禁輕眨:“已經兩年了吧,公子為何還將其帶在身上……”
季憂靜靜地看著她:“這東西又不占地方,所以我想著后續若能見到上面的人,便幫你告知一聲你在尋他。”
聽到這句話,黃月娘有些意外。
她尋找夫君兩年之久,發出過無數布告,基本都是被人掃過兩眼便扔掉。
她便撿起來抖落干凈,再去求下一個人,卻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回答。
“多謝公子大義……”
“謝就不用了,告訴我,你明明一直在找人,為何此刻卻于此處圈養起了邪尸?”
黃月娘沉默了許久,隨后轉頭看向了方才那被鎖住的邪尸:“回公子,我已經尋到了我的郎君……”
季憂轉頭看向那只不斷掙扎邪尸,雙瞳逐漸緊縮:“你的意思是說,這就是你要找的李瑞霖?”
“月娘!”
站在旁邊的兩個男子厲喝一聲,眼神中全都是警告。
季憂循聲看向他們:“我若想要動手,今日這院中一個能活的都沒有,包括那幾只邪尸。”
兩人瞬間凝住了眼神,顫巍巍地捏住了手中的鐵刀。
黃月娘此時看向了屋子前站著的那個老者,在看到他許可的眼神后點了點頭:“公子所猜不錯,這是我的郎君,只不過是變了樣子,但即便他再變,我也能認得出這是他。”
“那另外兩個呢?”
“一個是我兒子。”
屋前的老者輕聲開口:“另一個是與我等同行者的家眷。”
季憂盯著那老者看了半晌:“你又是何人?”
老者此時朝前躬身:“老朽是譚家家主譚暉之,這山林雨大,還請公子入屋詳談吧。”
季憂沉默片刻后收起了長劍,于落雨之下邁步,踏上了濕漉漉的臺階,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進了屋子當中。
與黃月娘同住的幾個年輕人此時看向老者:“譚叔,我們瞞了那么久總不能就這樣暴露了,大家一起上……”
“贏不了的。”
“為何?”
“天書院季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