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意思是說,卜家人不是在運酒,而是在往四面八方運送邪種?而你們的家人恰好就在其中?”
“我等不敢妄言,但確如公子所說。”
“后來呢?”
“后來青州就徹底亂了,我們見到無數仙人進了東平山脈,不知道要找什么,也不該在外停留,便帶著他們躲入了此處。”
季憂看著他們,心中暗自一沉。
卜啟榮死掉之后,仙宗為了查找他們身上的秘密幾乎把青州掘地三尺,但結果是一無所獲。
他不知道他們是否查到過這些,還是說他們去查的時候賬本已經是正常的。
譚暉之見他沒出聲以為他有懷疑,于是又開口道:“那大半年,青云天下到處都有邪種出現,我們后來對比過地圖,有三處與卜家商隊常去之處十分重合,還有月娘手中的哨子……”
黃月娘從袖中掏出一只哨子:“這是從發現李郎的石窟中找到的,每次吹氣,不管多遠他們都會有反應,我們后來討論過,覺得這應該是他們運輸邪種所用的。”
旁邊的阿俊此時開口:“季公子,我們真的沒有讓他們害人,我們只想找回他們……”
“那其他人呢?”
“公子問的是何人?”
“其他失蹤的人。”
季憂回過神,將手中那張尋人布告展開。
他現在很想知道這些人去了那里,又為何會忽然化為了邪種。
見到季憂一個個的指過,譚暉之和黃月娘開始不斷地講述著。
這些失蹤者里有的是世家子弟,有的則是純粹的凡人,還有一些是修為并不高深的仙莊子弟,都是陸續失蹤的。
他們這尋人小隊原本有三十多人,后續漸漸只剩下了他們。
畢竟失蹤的人不見了,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著。
當化為邪種的親人被尋到之后,他們就將其困在此處,安排人一邊看守一邊煎藥。
沒錯,他們當這是病,試圖治療那些化為了邪種的人。
只是他們嘗試了許久,始終都不見起效。
在季憂來之前,李瑞霖已經掙脫逃跑過兩次了。
他邪化之前是個修為不錯的修仙者,所以邪化之后更難控制,若不是有那把銀哨子,他們可能早就被發現了。
聽到這里,季憂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遺跡之事在他心中一直都有頗多疑點,尤其是當初從岐嶺往外運輸過嬰兒的那批人,慶娃曾親眼見過他們,可那些人在鄭家老祖死后再也沒了音訊。
后來卜家因為竇遠空暴露之后,季憂以為那批人就是卜家人。
可問題是,這種猜測十分牽強。
鄭家是千年世家,而以釀酒為生的卜家只不過是個百年世家的支脈而已。
鄭家哪怕有同伙,應該也不會做這種選擇。
直到此刻,聽到譚暉之的猜測,季憂覺得有些事情好像合上了。
如果卜家只是其中最小的一環,所扮演的只不過是為別人處理邪尸的角色,那就合理了。
因為只有卜家這種小規模且有運輸生意的,才適合擔任這種角色。
可這也代表著,當初運輸嬰兒的另有其人,而且他們并非季憂所想的那樣偃旗息鼓,反而一直都動作不斷。
這些化為了邪種的人也或許就是出自他們手中,就像是鄭家老宅下關著的那些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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