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之間,季憂覺得這個世界好像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尤其是老掌教還曾是前來探望過自己的老大夫,卻刻意隱瞞了身份。
再加上守夜人的傳承,以及戲班那位老先生對于守夜人被仙宗殘害的故事,一切都讓他覺得疑惑滿滿。
只是如今局勢復雜,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落雨之下,馬車緩緩開動,碾過清澈的水汪向著北面的城門而去。
站在尼山之上的何靈秀、余詩柳,崇王宅邸中的徐家、姜家,還有茶樓上的一些看客。
細雨蒙蒙之中,無數目光在這馬車離城之際漸漸收回。
“他回豐州了?”
“嗯。”
“去做什么?”
“務農吧,城中的無慮商號前幾日剛剛修繕整理,看樣是打算重新營業了。”
無慮商號雖然臨近春華巷,雖然并未在臨仙境妖人攻山之時被轟碎,但前面店鋪的灰瓦還是被迸濺的碎磚砸漏了。
前幾日有工匠前來修繕,很多人都曾見過。
大災之后的季憂聲名鵲起,無數世家想要其做自己的乘龍快婿,遞去了請帖無數。
結果就在這種一步登天的時候,他離開了天書院,又要回豐州務農了。
眾人不禁想起天道會決賽之前的季憂,當時所有人都在準備著最后一戰,而他則抽了個空回家割了麥子。
一念及此,無數人都不禁陷入了沉默之中,不清楚他為何連這些名門望族之女都不愿意選。
那他到底想要選誰?
落雨的內院茶亭之中,何靈秀面無表情地轉身,以靈氣驅散了著雨滴,向著自在峰走去。
她自以為何家開出條件極為不錯,足夠動人,卻不曾想就連只言片語的回應都未得到。
不回應就代表回絕,但又跟回絕有著很大的區別。
因為回絕還可以再商量,但不回應則是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靈秀。”
何靈秀聞聲抬頭,便見左丘殿主正在自在殿門前,用平靜的眼眸望著正在上山的他:“舅舅……”
“你道心亂了,開始陷入了自我懷疑,告訴舅舅發生了何事?”
何靈秀聽后睫毛微顫:“家中有意招季師弟入贅,于是寫了拜帖前去,但卻未得回應,我自詡不弱于人,想不通為何,心緒不由得有些雜亂。”
左丘陽聽后輕輕捋了捋長須:“你事先該與我商量一番,我就不會讓你如此魯莽行事。”
“舅舅的意思是說,您早就知道他不會回應,會讓我不要動念,可是為什么?”
“他已有大房,不回應不是正常?”
“您說丹宗的元采薇?”
“不,是靈劍山的那位小鑒主。”
“?”
何靈秀聞聲一怔,愣了許久才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舅舅。
(結尾改了一下,求月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