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騷動,趙云悅不禁轉頭看去。
此刻,季憂身穿天書院劍袍而來,臉色冰冷著,渾身劍氣地踏入了園中。
擦肩而過之際,其透體的灼熱氣息令所有人都不禁倒退了三步,目送其緩緩走入了院中,神色變得更加詫異。
而跟隨他來的,還有曹勁松、班陽舒、溫正心以及陸家姐妹。
趙云悅愣了許久,隨后忽然想起魏蕊那急急忙忙的身影,眼眸微怔之間,他的嘴巴不由得微微張大,忽然明白了什么。
“看來昨日的消息是真的。”
仙園西側茶亭,方家家主方驤輕聲開口。
郭逢興聞聲抬頭:“消息?”
“我昨日晚間與幾位熟識的禹州好友對飲,他們剛剛去覲見過問道宗副掌教尊駕,據說恰好碰到問道宗請了一位司仙監官員前去做客。”
“司仙監……”
聞聽此言,茶亭之中的眾人紛紛恍然大悟,對方驤所指已心中了然。
太常二年,玉陽縣不只走出來了一個豐州少年,而是兩個。
據說當初兩人連飯都吃不起,只能在盛京之中相互扶持。
其中那個叫做匡誠的雖然只是一介凡人,但無論是斷供靈石還是后續的土地租賃,都曾參與其中。
想到這里,方驤等人從茶亭起身,隨后跟著涌去的眾人朝著內院走去,心說今日怕是要有一場好戲能看了。
“孽徒,你當真的要與那霍苦論道?”
“我不能放著匡誠不管。”
季憂一邊說話一邊向著內園走去,眼中殺氣不減。
他確實是打算一直窩在天書院不出來的,卻沒想到當晚就收到了來自問道宗的論道邀請。
而讓他在意的卻不是那封論道帖,而是隨帖送來的,一直掛在匡誠腰間的玉佩。
他一直知道仙宗底線極低,可卻沒想到他們的底線會如此低,即便是在世家齊聚的當下還能使出這種伎倆,這讓他十分惱火。
說話之間,季憂已經來到了內院之中,放眼望去,偌大的論道場開闊無垠,周圍立有九根刻著白日飛升圖的石柱,看上去的莊嚴非凡。
四周圍的三層看臺已經坐滿,屋頂房檐之上也有翹首以盼的身影,放眼望去足稱的上是人山人海了。
這些都是早一步到此的修仙者,為的就是占據更好的觀戰位置。
他們入院之時也看到了布告,詫異于山海閣長老霍苦會挑季憂前來論道,同時更驚訝于季憂真的現身了。
交頭接耳之中,坐在家族子弟前方的何燁與左丘陽,還有趙無極,邱家家主等人全都看向了東南西北的觀道樓。
那是為四個前來論道的仙宗所設,露天的觀道連廊只有四大仙宗的幾位長老,并不見親傳與副掌教這等高層。
不過他們卻清楚,那些人應該都在連廊后側的廳堂之中,正緊緊地注視著季憂。
最近幾日,隨著三宗派遣長老前去天書院拜山,前來參加論道的許多世家都猜測到了季憂從先賢圣地搶走的東西是比靈寶更重要更稀罕的東西。
但只有他們真正看過碰過,才能明白那東西何等誘人。
“據說問道宗假借大夏官員之手,帶走了季憂的摯友,可若真是如此,直接交換便是,為何還要論道?”
邱家家主面露疑惑,喃喃自語間看向了何燁與左丘陽。
何燁聞聲收回目光:“自然是面子問題。”
“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