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唯一不清楚的,是那東西為何不能被仙宗所得,換句話說,他們并不清楚季憂不肯將其交出理由。
但季憂并未開口,也未動手。
這一幕不禁惹惱了依靠天書院的一眾世家,呵斥聲瞬間于悟道場中響起。
“你竟還是執迷不悟?!”
“你真是太過不知天高地厚,早知會有今日,天書院當初就該對你嚴格管教!”
“鄉野私修就是鄉野私修,根本就不懂何為大局!”
“你真以為受天書院庇護,你便可全身而退?你這樣做只會置天書院為危難,最終仍舊難逃一死!”
趙云悅等人也在緊張注視著這一幕,心都懸在了嗓子眼。
她當年送姻親貼去被拒絕的時候就說過,此人心性極差,自視過高,必會引來災禍臨頭。
可她不曾想過,他竟然會引來如此大禍。
不過就在此時,趙云悅的目光忽然瞥到一抹火紅而高傲的身影。
一直未曾開過廳堂的西側,靈劍山小鑒主身穿仙袍朝自己走來,雙目之中的寒意如同風雪肆虐。
趙云悅眼眸微怔,隨后便流露出一抹欣喜。
因為她昨日拜托過柳駿馳,而柳駿馳答應她會再次傳訊,還說小鑒主常來觀道,借此契機覲見成功率會高些。
她以為是柳師兄的安排奏效了,但卻有些不明白為何是在局勢如此緊張的情況之下。
不過機會難得,她僅是遲疑一瞬便雙手交疊。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靈劍山小鑒主并未在其身前停下,而是繼續邁步而去。
而順著她的眼光,趙云悅微微一怔。
因為她發現鑒主在看季憂,或者說她一路走來一直都在看著季憂。
這絕非錯覺,因為論道場上除了死去的霍苦之外就只有季憂一人了。
她不可能是在看別人,一定是在看季憂。
見此一幕,不只是她,余詩柳、王高岑等靈劍山弟子也是有些恍惚,不明所以。
“靈劍山的人也來了。”
“四對一,我怕不是要見證天書院的覆滅。”
“季憂,你看看這些,你莫不是真的要做這名留青史的罪人!”
在小鑒主現身于論道會場之中時,大批的靈劍山長老也紛紛走出了觀道樓,被眾人瞧見。
其中亦有兩道上五境圓滿的氣息,令人驚駭不已,也令緊張的氛圍更加緊張。
畢竟在園中的修仙者看來,靈劍山必然也是來向天書院施壓的,因為從古至今,他們與天書院之間的關系就很差。
可呵斥的聲音剛落,他們就流露出一絲疑惑,因為靈劍山的眾人并沒有走向問道宗所在的地方,而是出乎意料的走向了天書院。
“左丘殿主,柴殿主,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兩位前輩安好。”
上五境的玄劍峰老祖輕輕捋須,站到天書院兩位殿主右側,四道龐大的氣息交織之間轟鳴之聲不斷。
此時的季憂也轉頭看向了傲嬌鬼,見她出現后不禁輕聲嘆了口氣。
“他們抓了匡誠,我其實已經打算將東西送出的,但卻沒能控制得住火氣,而且我至今未見到匡誠,心中難安。”
“狗賊……”
顏書亦看著他,輕輕喊了一聲,隨后盯著他被濺了血跡臉龐看了許久,伸手從袖中抽出自己的錦帕遞了過去。
季憂伸手接過,擦拭間又見其又從腰間的儲物葫蘆中取出一件外衫,如錦帕一樣遞了過來。
她新元時節在豐州住了許久,但衣物帶的不多,畢竟帶多了就證明自己是要長居下去,不符合順道前來逛逛的人設。
所以她常喜歡穿季憂的外衫,葫蘆之中自然也有幾件。
同樣的,季憂的葫蘆里也有幾雙她的香襪。
拿出替換,再自然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