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縣衙。
趙久美滋滋的在床上睡著大覺,摟著一具溫香軟玉,屋內暖爐熱騰騰、暖烘烘的。
天寒地凍的,誰大早上爬起來處理事務啊。
混混日子得了。
突然。
砰!
一聲敲門聲響起。
趙大縣尊眉頭皺了皺,轉頭埋入了山峰之中,不理不睬。
然而,
砰砰砰!
又是一陣聲音陡響。
叫趙久‘蹭’的一下起身,面色陰沉,穿衣蹬靴,一拉袖子推開道門縫,看著門口的老仆梁伯,幾次深呼吸:
“老梁,要不是你,換個人來,我已經動刀子了。”
趙大縣尊臉臭臭的。
叫梁伯搓著手,一臉訕色:
“久爺,是你說那季修只要來縣衙,不管什么時候都通知你的”
“誰?”
原本迷迷瞪瞪的趙久,突然一個激靈,直接換了副臉。
在匆匆整理了一番儀容之后。
便大步踏出,連過數道衙門,看到那身姿挺立的少年,不由眼眸一亮,張開雙臂迎了上去,哈哈大笑:
“難怪季老弟年紀輕輕,便能練成金肌玉絡,我若當年有你一半勤奮,說不定老爹和兄長,就會送我入府院,考一考這大玄的‘貴胄功名’了。”
“唉!”
他長吁短嘆罷,不由悄咪咪走過來,拍了拍季修的肩,問了句:
“我送給令師的‘紅袍釀’.?”
趙久試探性的問了句。
“他老人家昨日狂飲一番,連連夸贊。”
季修笑著回應。
“那就好,那就好,等下次府內再送來,我再給令師多送幾壇!”
趙大縣尊聽到段沉舟喝了他的酒,終于露出了釋懷的笑。
這就代表著,他是真不會因為自己家的事兒,跟自己計較了。
那他愛在這一畝三分地呆多久,就呆多久,不過幾壇酒罷了,他付得起!
“不過季兄弟此次前來是.?”
以為季修是被他之前開的條件吸引了,想要搭著‘酒行’的這艘大船,沖入府城,趙久面上喜色越發明顯。
“我來尋北鎮撫司,顧百戶。”
然而,當下一句話講出,他的臉皮頓時一垮,有些僵硬。
如果說整個大玄,最為尊貴的就是登記‘大玄六冊’的王侯封爵、州府之官
那么,最有權柄的‘吏’,便是北鎮撫司!
這個機構,有監察天下,巡狩外道的職責,其中‘百戶’,已經是吏的頂點,再往上一步,就是‘府指揮使’,與‘府官’同級!
雖然這一步極難升遷,但就算不升,這種爺到了這鄉下地方,那也是肆無忌憚。
他說誰是外道,誰就是。
要是指著他趙大縣尊的鼻子,那他還真只能捏著鼻子認,沒法。
畢竟頭上一直坐著個爺不走,任誰來了,不得臭著張臉皮?
但即使心中腹誹萬分,他表面仍舊不顯,扯出笑便喚了個人,帶著季修去。
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趙久暗自嘀咕;
“北鎮撫司,顧百川。”
“從家里得到的消息,這是個狠茬子,一直以來,要么是追查‘中黃教’,要么是狩獵被‘淵墟’侵染的妖物、邪魔,就沒閑過。”
“短短十幾年,打了一身深厚根基,聽聞被北鎮撫司上面的大人賞識,再兼功勛卓著,成就練氣大家,已是板上釘釘。”
“不過話又說回來,上一次好像我要抓季修的時候,就是他來攔的只不過爺給忘了。”
“現在回想起來,這小子.怎么什么狠人都認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