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純正!
叫玉鹿腿肚子都在打著顫。
“你知道你主人家在哪兒嗎?”
白爍瞇著眼,明眸善睞。
當即,鹿頭猛地點個不停,一個臥趴,便示意白爍上前。
對此,來自水君府的龍女咯咯一笑,看著這小鹿如此識趣,想了想后,從袖子里取了一片靈草,喂在了它嘴巴里:
“東滄海深處的好玩意,小東西如此有靈,賞給你吃了。”
“帶我去吧。”
她翻上鹿身,拉著青團一躍而上。
而碧角靈鹿在吞服了這靈草之后,一對鹿目瞪大,當即鼻息‘吭哧吭哧’冒著白煙,就連內里筋骨皮膜,都產生了某種莫名蛻變。
隨即鹿身似涌起了無窮氣力,蹄子扒拉兩下,便往著安寧街內,狂奔而去!
細細看去,可見它內在筋骨已經淬煉打磨圓滿,就連一張皮膜,都隱約泛起了玉澤!
這要是按照武夫力關劃分,它已是抵達了煉皮造詣,有了煉化橫骨,口吐人言的資格。
不枉費它跟了季修,吃了不少黃老頭在藥堂廬內,珍藏的干草干料。
以往在深山老林里,哪能有這等享受?
作為幾百年道行的精怪,只靠吞吐天地月華,服食靈草靈石為生,能能修到這般田地,不容易。
再進一步。
就是沐浴練氣的‘靈物’!
精怪,靈物,祥瑞!
是區別于吞噬血食、沾染淵墟之氣的妖魔、妖邪,所劃分出來的有靈獸類。
精怪易覓。
但能在蛻變成為‘靈物’的過程里,依舊保持這種習性的,卻是少之又少。
多少府內的練氣大家,想要求取這樣一匹‘靈物坐騎’,千金難求。
更莫說是甫一出世,便如‘祥瑞’一般,驚動一州的蓋世靈物了。
而這玉鹿顯然有蛻變為‘靈物’的資格。
撫摸著它柔順的碧澤毛發,白爍不由心中暗想:
“有靈之獸,乃天生地養,也會選擇品行端正之主,從而拜服,能夠在淬骨之境,便馴服了這等有望晉級‘靈物’的精怪.”
“想必作為主人,那位季少俠,一定是‘以德服鹿’,叫這乖順的小鹿心悅誠服,才會自愿走出深山,就此跟隨的吧。”
碧角玉鹿正在疾馳狂奔,全然不知撫摸它毛發的少女心中如是琢磨著。
若是它能聽見、理解
怕是當即就得停下,聲淚俱下的控訴。
那哪里是以德服鹿?
那分明是逼良為娼!
而被師傅飛仙觀主一個大耳刮子,抽得腦后發懵的飛仙觀弟子秦羽,還在捂住兜子,腦子里想著自家那一枚寶貝大丹。
但下一刻,師傅要叫他帶入安寧縣的那位主仆姑娘,騎上鹿一眨眼就沒了影子,叫他話都沒喊出來,便欲哭無淚。
早知道,就不為了討好這位道爺,爭先恐后的趕來邀功了。
就他那見錢眼開,爭名逐利的性子
為了求好處,直接將他這個當徒弟的打包賣了,這哪里是什么弟子門徒?
分明是‘酒肉徒弟’嘛!
但哪怕心中腹誹,畢竟自家銀錢都給了,要是什么東西都學不到,就灰溜溜的走了
那更坑!
于是念頭想罷,哪怕心中萬分不愿,秦羽也只能滿頭大汗,一路尾隨,不能把事情辦砸了。
而來自天刀流派的大弟子秦拙,與繡衣坊的葉凝脂同時竄出,兩人一個照面,都認出了對方來歷,心中只閃過一個念頭:
“那少年果然是段師叔/段沉舟的弟子無異!”
“不然天刀流派/府官葉鸞的衣缽怎么會出現在這?”
兩人同時眸泛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