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喃喃,還未作罷。
便看到眼前少年無意識下,肉身與氣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干癟下去,當即有些坐不住了,就準備再割點血時
突然!
噌!
一雙在寒冬黑夜,比之燭火都要更加明亮的‘黃金瞳’,閃爍一抹余焰,在肌膚緊貼筋骨的同時,徐徐從季修的眸子張開。
霎時間,白爍才剛俯身,一個照面看到這個眼神,哪怕季修的人仙武道于她而言,并不強橫,但不由的
依舊叫她渾身一寒,神魄如罩陰霾,不知怎得,便莫名想起了她父君曾講過有關于‘真龍’的一句話。
【虛假的龍裔才以血統純正,彰顯尊貴。】
【但真龍只需立于王座,俯瞰著你,你便知曉他就是天生的王。】
就在白爍失神的一個剎那。
唰!
神魄徹底沉浸頓悟,只剩下了遵循本能,欲要躍過那道‘龍門’的季修。
鼻息忽得粗重,一雙于昏暗幽光下,顯得猶為淡漠、熾熱的湛金眸子,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帶著帶著面紗,身披斗篷的女子,眼神露出渴望。
餓
好餓
吃了她
這并非男女之欲,而是出自本能的催使,是人餓了,就要吃飯的覓食沖動。
看到這宛若端坐在了王座,將她視作了‘食物’的眼神,白爍臉皮微微抽動:
“嗯?”
“死小子,吸了幾滴龍血,真把自己當真龍了啊?”
這眼神!
哪怕是無意識的冒犯,依舊叫白爍心中懊惱,往日里只有她憑借血統高貴,在心里暗戳戳用這種眼神,俯身他人。
現在風水輪流轉,怎么攤到自己身上了?
然而,看著季修筋骨血氣正在飛速消磨.白爍眼神不忍,作勢抬起玉指,便欲再度劃出幾滴,同時喃喃自語:
“罷了罷了,我本就說要助你修成凡蛻躍龍門,打破肉身第二大限,若是食言,我水君府白少君的風評,不就丟盡了嘛”
“不過區區幾滴,唉,等等,你干嘛!!”
砰!咔嚓!
原本季修與白爍對坐于床榻,一張案桌擱置在兩人身前,但
隨著季修突然暴起,白爍瞪大雙眸,只見案桌傾塌,玉盞崩碎,隨即眼前少年宛若大弓弦崩,突兀按住她的皓腕,直接俯身壓了上去!
剎那,面紗驚落,只覺手指有異,帶出了幾分痛楚的觸感傳來。
被壓得青絲散落的白爍,露出了一張顏似脂玉,雙眸幽藍的少女面容,眉間一擰,更添幾分英氣,同時又驚又怒:
“登徒子,我!”
那傷口她剛剛抿過的!
你嘬著又咬又啃,你
她咬牙切齒,修長脖頸已有青華紋路若隱若現。
但還不等白爍動真格的,將這才剛謀面,便膽大包天的家伙教訓一頓。
一陣前所未有的虛弱,便突然涌上她的心頭,叫她只覺力不從心,頭暈目眩:
“怎么回事”
她的手掌頹然跌落,眼睜睜的看著季修咬著她的玉指,源源不斷的鯨吞著龍血,叫白爍只覺得自己半邊臂膀,都要酥麻,癱瘓了去!
一時色變:
“吞這么多.”
“你不怕撐死嗎!?”
她咬著牙,青絲散亂,被季修壓在床榻上,眼看著季修氣勢節節攀升,原本干癟的肉身,再一次煌煌復蘇,而且其中的筋骨,正在往琉璃玉色蛻變
不由一陣頭暈目眩,也忘卻了先前羞怯:
“不是,你再吸.本姑娘就要被你吸死了啊!”
這一刻,白爍心頭不由絕望。
幾滴?
這小子哪里是幾滴能夠滿足得了的!
一時間,來自水君府的白少君心頭萬般后悔,早知道就不這么草率了
像是這樣的大出血,這才僅僅只是開始,若要淬得‘骨若琉璃,滴血溶金’,還要再來好幾次!
光是想想,白爍心頭便不由得一陣暈眩。
“這姓季的長著一張人皮,底下到底是個什么變的?”
“凡蛻躍龍門迄今為止,所傳下的水族、萬靈.無不是天驕之屬,卻從未聽過,能有哪個將龍血吸收得如此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