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勁’與‘罡’之間,那可是明晃晃的差距,哪里是等閑手段能夠彌補的!
原本妖物動亂,流民涌入三大營生,陸乘風三人糾集門客、武夫,正準備收攏流民,死守莊子,等候縣衙與內街教頭的消息。
可還沒等有著動作。
這兩位三大幫的龍頭,便先一步登了門,而且作了中黃余孽,還雙雙成了外罡,一個照面,就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
“少在這里裝蒜了,張烈臣,妖物入城,我等還能活,但要是作了中黃余孽,你們事后拍拍屁股,說走就走了。”
“但老子打拼了幾十年,才創下的偌大營生,這么多人張口等著吃飯呢,要是府里問責下來,給我等扣上一頂帽子,我等找誰說理去?”
“站著說話不腰疼!妖物入縣,剛巧中黃余孽也一股腦的,都在這年關夜前,全涌了進來。”
“若是說這里面沒有貓膩,誰信?”
魏鼎昌冷笑一聲,當即唱起了反調。
這種掉腦袋的大事。
他們干了,那才是缺心眼!
無非是一個早死和晚死的區別而已!
他話語才剛落下,眼見匹亮刀罡迎面照來,魏鼎昌一個怒喝,雙臂一抬,提起兩柄屠夫刀,便要運勁抵抗!
可只是劈上那離體刀罡,隨著一陣刺耳爆鳴炸起,他那兩口百煉刀,當即便崩開了口子。
一時間,更是叫他悶哼一聲,腳步‘蓬蓬’炸響,不停后退,踩碎了一地青磚石,那無匹的真罡氣勁,震得他五臟六腑都險些移了位。
“老魏,父親!”
一側陸乘風擰眉,魏芷更是秀眉一緊。
她看向如同颶風涌動,頃刻就要壓了上來的張烈臣。
一時俏臉如霜,束腰一扭,就想要頂在自家父親前面。
她身畔魏鼎昌的大弟子方梟,更是臉色猙獰,紋著‘黑水玄龍’的一條左臂,一息鼓脹膨起,筋肉虬結:
“狗東西,敢打我師傅”
然而,那刀罡何其猛烈!
只是剮蹭,就叫兩人遍體生寒,臉頰似火燒得直生疼。
眼看張烈臣一刀就要劈下!
锃——!
磨锃出刃光的一柄細刀,在飄蕩著淡雪,彌漫著血氣的年關夜中,突兀劃開了夜幕,于這千鈞一發,陡然飛來!
魏芷美眸驚鴻一瞥。
只來得及看見這略有熟悉的長刀,柄端正繡著一行娟秀的小字:
‘愿逐月華流照君’!
頓時之間,便叫她一個愣神。
而后,這長刀與那刀罡相撞,攜帶著‘如火如獄’般的刀勢,頓時響起‘噌噌噌’的氣機爆炸!
只是到了最后,長刀堪堪跌落在了魏芷身畔,就連刀身都缺開了道口子。
叫張烈臣鬢發一甩,一對獅眸看著那幾息之內,叩門踏入的黑衣少年,眼眸瞇起:
“小子,你沒死在西街?”
“呵。”
“看來你運氣好,沒撞見楊刀瀚和那幾位。”
“不得不說,你確實是個‘天縱奇才’,當時楊老七千方百計想要拉攏你,并未做錯,短短時間,就能將刀勢練到這種地步.”
然而,他才徐徐開口
季修衣袂紛動,橫跨十丈,氣血如汞鉛,頃刻作狼煙,于他一架龍脊玉筋之間,迸出丈余之高,大手張開:
“哪來這么多廢話。”
聲如洪鐘大呂,氣如沖霄斗牛。
他看也不看那跌落在魏芷腳下的長刀,大手拍向張烈臣,語氣沉著,有種打碎一切枷鎖的兇猛,端得盛氣凌人!
“你這么狂!?”
張烈臣驚愕:
“你不會以為,學了段沉舟的刀勢,就能匹敵煉皮了吧?”
“呵,莫說你這個年紀做不到,就算能打破‘汞血銀髓’,甚至練成圓滿刀勢,又如何?”
“撐天了,也就比肩個普通玉皮,武夫成外罡,便是一天一地,你真以為你行了!?”
他一雙獅眸精光爆射,刀罡從渾身皮膜毛孔竄出,看著季修大手拍來,不怒反笑,便想要將這小子直接戳成個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