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西街自立門戶,做了一十八山道總把頭,與所謂的‘拳槍刀劍,獅豹鷹隼’平起平坐之后。
季修這個曾經在‘風云會’掛名的堂主,哪怕未曾被抹了名,但一應事務,他都早早的交了出去,只關心自己的經營。
上一次三大營生操辦廟會,商討縣營生計,以第四把交椅為由頭,請他前去。
但因為尋覓地寶,再加上這段時間,一直都為打破‘汞血銀髓’費盡心思,過了這么久,這倒是季修第一次回來。
甫一上門,叩開緊閉的門扉,便看見了烏泱泱一片,手持刀劍兵械的武夫排成一齊,分作兩批。
左邊穿著風云會服飾,有不少老熟人面孔。
三大營生家的門面衣缽、少爺小姐,比如陸羽陸紅玉姐弟,牛羊市場的魏芷姑娘
此時,
大都都繃著面皮,神情緊張手心冒汗,握住兵械,跟在陸乘風等三把交椅背后。
而細看之下。
陸乘風三人雖站在最前。
但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些傷。
至于另一邊。
曾經號稱‘狂獅’的獅子堂主張烈臣,喚作‘蒼鷹’的鷹隼幫主徐信。
兩人渾身罡氣流轉,一個須發怒張,一個袖袍鼓蕩,身上氣機尖銳迸發,刺得人雙眸生疼,身前身后站著的,盡都是身披黃衣的中黃門徒。
雙方原本正在對峙。
那狂獅拄著刀,正自咧開嘴笑,看著對面氣喘吁吁,陰沉不語的三大營生主:
“拳槍刀劍,獅豹鷹隼的名頭,排了十好幾年,為什么從來沒有在后面,加上你們三大營生的名頭?”
“你們三個做生意的,銀子和一身武藝,都是秤桿上一碗水端平,都想要抓住。”
“但時間一久,既要又要,分身乏術不可避免,所以想要在武學上造詣高深,那是扯。”
“我等混幫派的,本就比你們武藝高絕,雖弱了那府城來的武館教頭,可也只是差在了年紀,見識上而已。”
“不過,此番被趙久小兒從縣中逼走,被逼無奈,徹底入了大將壇,加入中黃教后。”
“倒是從壇主處得了‘外罡秘法’,潛心修持,受香火秘術灌頂點撥,已然煉勁作罡!”
“老陸、老魏、老許,識時務者為俊杰也。”
“如今群妖作亂,發狂入縣,亂象已起。”
“‘魏壇主’已經率領教中嫡系,去控住縣衙,壓服武館,并遣教眾庇護庶民,傳播教義,救苦救難。”
“這時候,你們就應該老老實實的配合,奉上銀兩家產,普渡蒼生。”
“而不是負隅頑抗!”
“你們幾個,一張皮膜都煉不明白,在我等手里,哪里能”
張烈臣扭了扭脖子。
喀嚓,喀嚓!
他腳底板下踏著的,都是由得上好材質搭建的長紋青磚。
此時隨著他話語講出,在那罡氣溢散之下,竟如蛛網一般飛速裂開、蔓延!
而后話未講完,便提起一口長刀,灌注刀罡,叫罡勁離體,蔓延四面八方,使得一身筋骨膨脹,怒目圓睜!
頃刻間滾滾氣勁迎面而來。
便要將三大營生,連同他們后面那些莊子、市場聘來、請來的門客會眾們
盡數壓服!
如同排山倒海般的壓迫襲上心頭。
陸乘風與魏鼎昌、許莊對視一眼,同時心頭涌上陰霾。
前陣子因為‘虎豹館’龍頭楊刀瀚,叫他兒子楊言在‘飛燕樓’上借機生事,打壓了他們三大營生的三家子嗣。
那一次,三人上門討要說法,就因為楊刀瀚入了煉皮二步‘外罡境’,已然勁氣離體,演變成罡,便叫三人吃了大虧。
其中,陸乘風甚至險些癱瘓,叫火窯大半家底,落入賊人之口。
若不是季修峰回路轉,猶如神兵天降,拜了段沉舟為師,殺了他兒子楊言,逼得三大幫肢解。
恐怕火窯這一劫,在風云會那位大家、亦或者前兩日登門的那位親傳衣缽風正銘到來前,必然是沒那么好解的。
煉得玉皮,凝勁成罡!
可以說,等閑三五個普通的煉皮好手一齊上,也不一定能打得贏那罡勁!
沒有秘傳武道傍身。
就算能煉出刀勢、劍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