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是爭氣.”
蔡守荊透過屏風,想起當年自己折腰上了金鰲島,見了那位天刀流的流派主‘王玄陽’,被壓得渾身筋肉都在顫抖,如見山高海闊
便不由打了個哆嗦,唏噓了下:
“那,可就不得了了。”
同樣的一副景。
江陰府,繡衣行。
葉凝脂抿著唇角,穿著一身純白衣裙,看著眼前面容冷硬,拄著烏木拐的行主‘葉姥姥’,語氣極為認真:
“段沉舟曾經指點過孫女,算是孫女的掛名師傅,季修曾經授我秘武,我一直以師兄之名待之。”
“掛名師傅死了,這喪事連季師兄都來了,我也要去!”
女子昂起修長脖頸,一生要強好勝,看得眼前繡衣行的行主葉姥姥憋了半天,也只冷冷說出了一句:
“隨你去。”
“但天刀流這一次,可能有那‘六座高山’的人露面,你要去了,不是打你驚鴻劍派的老祖臉,萬一撞上,豈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葉凝脂背身,聞言頓了下,但依舊腰胯細劍,沒有回頭。
酒行。
“你給老子滾!”
“今天你要是敢去,老子就當沒生你這個小兒子,當年射在了墻上!”
砰!
酒行主趙鼎頂著酒槽鼻,臉頰紅潤,‘啪嗒’一聲將手中酒壺摔的粉碎,罵罵咧咧,一腳從屋內踹飛了道身影:
“老子還以為你自打安寧回來,知曉這縣尊之位有多不容易,就這么丟了,心里發虛,所以才在今天找你爹,打算好好認個錯,上演一出‘父慈子孝’呢”
“結果酒過三巡,感情是在這等著我呢?”
“還想叫你爹因為你在安寧的事兒,便去找藥行茬子,再把你那季小兄弟一塊帶著?”
“你以為黃老頭是什么軟柿子呢!”
“你個倚紅偎翠,聲色犬馬的浪蕩子,純純紈绔,你什么性子老子還不知道,裝什么兄弟義氣呢。”
“要不是你哥有本事,在滄都那邊有了名,就沖你這次丟了這‘安寧縣尊’的位子”
“老子抽死你!”
“我問你,那小子自己都大禍臨頭了,幫他有什么意義?”
捂著頭的趙大縣尊,額頭頂著大青包,呲著牙,聽到‘聲色犬馬’那幾個字,當即急了:
“你個老東西,我哥有能耐被封號看重,那是他有本事,比你守著你這一畝三分地,要強得多。”
“你以為,我丟了這安寧縣尊,是我能力不行?我告訴你老頭,你今日看錯我趙久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季老弟是什么存在,就你這破行,久爺我未來都不稀”
砰!
懶得聽自家這逆子絮絮叨叨,喝得醉醺醺的趙鼎上去就是一腳,直接給趙久踢了個狗啃屎,邊掏了掏耳:
“那你就滾去找你的‘好兄弟’。”
“別怪當爹的沒提醒你。”
趙鼎‘嘿’了一聲:
“那小子如今去了金鰲島的天刀流。”
“不僅是漁、藥兩行請了北鎮撫司拿人,諸多道館聽了段沉舟發喪,也專程去摻了一腳,背后還有流派的影子。”
“你這小身板,天天紙醉金迷的,沒那金剛鉆,還敢攬這瓷器活?”
他上下打量了幾眼,眼神睥睨。
聞言,趙久大怒:
“老不死的,你以為老子不敢去?”
“我趙久這輩子,就沒帶怕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