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武夫來講,自然是權拳至上;
但是對于開館授徒來說
出上個天驕苗子,蓋壓諸館,那才是給自家秘武傳承揚名的關鍵。
所以按照規矩。
段沉舟沒了。
他們就要來找他背后的‘傳承’,當面講清楚,這塊匾額,你是守,還是不守。
不守,便當著他的棺槨親口承認。
要是守
就要你們當代最杰出的衣缽真傳,出來再效仿一次!
區別是,之前段沉舟是踢館,但這一次.是坐鎮。
一般來講,掛上匾額之后,若是要坐鎮道館,便要將挑戰的牌子,一律照單全收!
所以天刀流派的這兩位真傳,才對季修的話語,大為咂舌。
陳鶴教導的衣缽真傳,無一例外,都是修出了外罡的。
但這種大話,他們沒一個敢講。
就算是被師傅寄予厚望,算是諸弟子中第二杰出的三師兄俞齋。
在段師叔未曾歸來時,偷偷效仿他,連挑六大道館,卻在與紫霞道館的衣缽爭鋒時,被斷了雙腿,一身武功十去七八。
打殺爭鋒,好勇斗狠,是極為兇險的,一招不慎被廢了武功,落下殘疾,再正常不過。
因此這種大話,沒人敢講,也沒人敢輕易的接。
“師傅的債,徒弟來背”
“有意思。”
短暫的寂靜后。
那幾個大家之中,背著‘銅金地火錘’的巨漢開了口:
“小子,你名字我聽過。”
“之前在安寧縣,打滅了我徒弟的,就是你吧?”
你徒弟?
我怎么不知道這茬子
季修將眸光掃去,有些疑惑。
而看到他這副表情,這巨漢有些繃不住了,拳頭捏緊:
“漁、柴二行,紫霞、水火二道館,四家駕船直入安寧!”
“老子就是水火道館的道館主!”
“當時我師弟云觀瀾,帶著我徒弟黎景,背著一口三十石鐵胎弓去的安寧縣,找段武夫尋仇。”
“就是你小子,對拼箭藝連射三箭,摁斷其弓將其擒下,叫他武道禪心直接崩潰的?”
水火道館,黎景
季修思索了下,隨即恍然。
想起來了,是有這一樁事,不過那小子太弱了,連同其他三家,被他一人打了個遍,不由生出了府內子弟,也‘不過如此’的想法。
原來是這巨漢的徒弟?
看到季修這一副表情,想起自己那個收了不久,但是悉心培養,想要將其送往流派,有望成為流派真傳苗子的小徒弟,就這么一蹶不振
水火道館的道館主常磐石,眼神近乎噴火:
“你小子這眼神什么意思!”
他擼起袖子,一步開磚裂石,胸中怒氣澎湃。
同樣的眼神,同樣的表情,姓段的這么狂,不一樣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結果他這徒弟,卻學了個十成十
想起不久前,被那段武夫壓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一時間心中窩火下,常磐石甚至想一巴掌將這小子抽死。
還一肩擔之,你擔得起嗎?
其他幾家道館主,其中渾身紫氣溢滿之人,對季修也是眼神不善,至于其他幾個,或復雜,或驚嘆,或惋惜。
似乎是在想,這樣的苗子怎么偏偏是姓段的教出來的,要是自己家的,那該多好?
“段沉舟已死,天刀流不過泥沼,我等今日只問段武夫‘天刀匾額’之事,但小友若繼續在這艘船上,下一次.”
“或許就是無漏長老,甚至龍虎高人,因為這福地金鰲島,因為你背后這座祖師祠,登門拜訪了。”
“與其如此,不如改換門庭,投入我拳山道館如何,我這一脈,師承流派‘三拳山’,有龍虎高人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