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觀小友這一身筋骨,未來造詣必定不凡,若是入我門下,再過十年,當代流派主的位子,或許”
細細端詳著季修,在一側常磐石露出怒氣時,帶著一對鐵刺拳頭的拳師突然開口,拋出了橄欖枝。
這話一出,常磐石的眸光霎時如若噴火,而這位拳山道館的道館主,反倒神色坦然。
這年頭,好苗子本來就少,再者來講,他雖然敗在段武夫手里,但與他們這一脈,也沒太多間隙,也沒徒弟真傳,栽在季修手里。
要是真能收入門內,學成了完整的‘三拳秘譜’,恐怕流派老祖都得夸贊他呢。
但只可惜,看著季修輕輕搖頭,這位拳館之主,只能稍稍遺憾。
與此同時。
看著這些大家擰成一股子繩,陳鶴眼眸露出寒意,不由搭上了手中刀鞘:
“我方才便講了,你們幾個,要是為段沉舟打下的‘天刀道館’而來,那么那塊匾額,與我天刀流派,并無干系。”
“一個多月前,段沉舟就辭了祖師祠香火,除了自己名冊,不再是天刀門人。”
“那道館他隕落了,香火便沒了,你們若有本事,自行摘掉即可。”
“但若繼續留在我天刀流的金鰲島.”
他抽出了一截刀鞘。
叫水火道館的常磐石見到后,神色冷硬,輕嗤一聲:
“你陳鶴好幾年前是氣海境巔峰,現在也沒修成無漏,諸位流派主、大豪壓上門來,也沒見你吭聲,你狂什”
他話沒講完,便被身側渾身紫氣溢出,來自‘紫霞道館’的道館主拉住,無聲的搖了搖頭。
旋即,看向陳鶴:
“既然陳大家不歡迎我等,那事情解決了,我等走就是了。”
說完,他瞥了一眼季修,便要帶頭離開。
但這時候。
季修突然開口:
“慢著,諸位大家。”
他的言語一出,令這些真氣如淵的武夫大家,腳步一頓。
“我曾聽我師傅,在安寧縣講過‘府城’道館的規矩”
陳鶴握住刀柄的手一頓,額角不由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小祖宗,你剛剛出盡了風頭,還不夠嗎,又要干啥?
“他說,他年輕時曾隨著師祖,以力關境界,挑盡了諸位道館,將‘天刀匾額’,掛在了道館街最高樓。”
“他兩起兩復,都沒叫這塊匾額丟了,那我這個作為徒弟的剛說了要擔起師傅的債,現在若是不吭聲了,不是打自己的臉么?”
“我要坐這‘天刀道館’,當這武行頭牌,替師傅扛著。”
“諸位若是想要取而代之.”
“力關之下,一應拜帖,我照單全收。”
“生,死,勿,論!”
季修笑的云淡風輕,絲毫沒有露怯,吐字清晰。
但其中重若千鈞的含金量
卻叫方才開口的幾個大家,臉色都變了,同時回頭。
其中,
常磐石眼神森然:
“小子,你確定?”
“我確定。”
季修與他雙眸對視,神魄鎮守心神,并未被這股子武道氣給壓得心神失守。
“小友,有些帖子你接了,就沒有反悔的余地了。”
拳山道館的道館主提醒了句。
對此,季修頷首道謝,但眼中的意思,不曾更改分毫。
“大丈夫當如此!”
“三師兄,咱們小師弟要給你報仇了!”
李松溪,殷弘兩人見此,神情皆是激動不已,狠狠揮拳。
似乎這么些日子積壓在心頭的怨氣,終于隨著季修的舉動,大泄一口。
而那坐在輪椅上的青年嘴唇顫抖,似乎看到了一抹光。
唯有陳鶴眉頭緊皺,眸光中似有憂慮: